李如意带着素缨,委委屈屈来找秦仪君。
“县主,我家倒是凑出了十来个合适的侍女,但我那些姐妹们,要不就是有孩子了离不开,要不就是自己意动了但家里不让。”
夫家和自家都有,毕竟这年头要女子去参军,纵使有李如意担保和县主的名头在,也会让人想到不好的事情。
在他们的认知中,军营里的女人,只有军妓。
“讲一讲具体什么情况,自己愿意但家里不让的都有谁?”秦仪君问。
“有两个,严家姐姐严玉珊和比我小两岁的马新月。严家姐姐是嫁给了刘家,丈夫待她不好,且刘家的生意破败,现靠严姐姐的嫁妆撑着,自然不愿意放她走。”
“新月还未出嫁,但已许了人家,婚期在年底,她父母不让,想要她留下来成亲。这两个是很想来的,县主,能不能请您帮帮她们?”
李如意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秦仪君。
“好。”秦仪君点点头,叫珠鸢去向刘、马两家下拜帖。
初次拜访,礼数还是要有的。
“多谢县主!”李如意放心了,县主出马,那还不手到擒来!
“吴军今日开始在正街设点募兵,我叫他们留了张桌子,你先去吧,明日再同我一起去那两家要人。”
于是,鄞州百姓惊奇地看到,城里首富李家的姑娘出现在募兵点,坐在吴军兵士旁边,似模似样地摆开架势,身旁还立了个告示。
有好奇的凑上去看了看,竟是招骑射好的女兵!
上面写了,入伍既发招募支给之费三两银子,并一套衣甲。随后若立军功另有赏赐,且军饷随职务晋升而升。
刚开始都属于杂兵,每月军饷五百文钱,再发盐、粮若干。
而女兵因对骑射有要求,入伍即算精兵,每月军饷有一两银子!
这待遇,光是那三两银子,就足够让人心动了。
要知道按鄞州的市价,去牙市买个手脚齐全的女孩儿,也不过二两银子,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时间,家里有女孩儿的,都盘算开了。
在有些人看来,要求会骑射不过是障眼法,这就是卖女儿的一种。
谁都知道军营里的女人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为了那三两银子,他们愿意卖!
等了一会儿,陆续开始有人带着女孩子前来,不过这些女孩子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李如意感到莫名其妙,咋了这是,打蛮夷虽然有风险,但又不是生离死别,哪至于哭成这样?
她也没多管,叫人骑上旁边准备的马儿考校一番后,将合格的留下。
倒是秦仪君混在人群里偷摸听了一会儿后,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忍不住无奈扶额,她人麻了。
原来那些女孩子,都以为是被家里卖来做军妓的!怪不得哭这么凶!
有一个因为骑马东倒西歪被李如意筛下来的,脸色瞬间好转,反而是家里人如丧考妣。
但秦仪君没有去解释这个一点也不美丽的意外,还赶紧到李如意身旁说了几句话,叫她放宽些条件,只要会骑马的就留下,不用在意那百人限额。
能在以为是当军妓的情况下,还把自家女儿拉来卖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让她们回去说不准以后会被卖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