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甜迷迷糊糊的，就嗯嗯地答应着，然后嘴里就被塞进了一颗薄荷味道的巧克力，凉得她瞬间清醒。
“赶紧的。”季知言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自己则匆匆下楼了。
一下楼就看见挤在一团的杰哥和周卿盛。
“女侠，咋回事啊？”杰哥惶惶不安地问道。
“等下听宋小姐的，我出去查看一下情况。”季知言匆匆应付两句就跑出了大门。
看了眼定位追踪器，此时那个代表程傅的红点一直留在靠树林边缘的位置没有移动。
“这么大的动静，人却没动，应该是定位器掉了。”
季知言想了想，还是先往坐标找去。血姑那通模棱两可的废话文学并不完全废，至少她给季知言心里下了个绊子，使得季知言非常想知道假如程傅死了到底会怎样。
疗养院内，原本亮起的灯都已然全部熄灭，黑暗如同一只择人欲噬的野兽，正慢条斯理地等待猎物进入早已设下的圈套。
黑暗中，簌簌的声响不断传来，就像是有重重的鬼影正在游荡。
事实也正是如此。
季知言勉强靠着鬼眼在黑暗中拥有一点辨物的能力，跟着定位追踪器跑的时候不至于撞上树干。她看见灯熄灭后，那些原本在病房内挂机的黑影正排着队一样地开始走出别墅大门，在室外游荡。
黑暗中，一切的感官都被放大，季知言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离她不远处跑过。
但她没有去管，现在在外面游荡的只有五个可能。
她自己、吴浅月、程傅、先前那个袭击者、以及从病房内走出的异化的杀手们。
此时如果她贸然跟上去很容易撞鬼——毕竟她幸运一。
一路避着鬼怪小心潜伏到红点附近，季知言被面前的场景惊到了。
这里显然刚刚爆发过一场激烈的恶战，而且看来程傅他应该有帮手，并且就算有帮手也是完全地落入下风。
倾倒的树干，满地的刀片，以及触目惊心的血迹。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火药的味道，翻起的泥土的腥气，让她无法抑制地皱起眉头。
季知言感觉自己的脸上被头顶的树枝滴了一滴水，用手抹了抹才发现那是溅到树叶上又缓缓滑落的血液。
从背包里掏出匕首挑开地上的泥土血液混合物，翻找了一下才发现了掉在地上的定位器。
沾满血肉与泥土，恶心地无法描述。
季知言用脚把它踢回刚抛出来的坑里，然后用脚填回翻出的泥土，最后还踩了两脚。接着她才仔细检查战斗痕迹推测还原方才的战斗。
“血姑。”季知言喊道。
“看样子很不妙啊，可能程傅死了。怎么办呢？”她踢了一脚脚下的东西。
外面柔软，里面坚硬，有点重。
是条男人的腿。
“没死。”血姑从黑暗中浮现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季知言发现血姑又展现出了奇特的感知力。
“找机会再跟你说，现在不好解释。”血姑摆摆手，示意季知言别再烦她了，又道，“这腿也没法要了，你赶紧追吧。找到人就带回有光的地方。”
“这地方黑黑的让我感觉不舒服。”她小声地补充一句。
血姑是季知言的第二人格，她的感受就是这具身体的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