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卿盛那拿到了那个靠谱的散打老师的联系方式，周轻语收拾碗筷，准备拿去厨房洗。
周卿盛一把夺过碗筷，忙道：“姐你受伤了，这些活我做。”
“对了，姐，我明天星期一要去合城一趟。”他一边洗碗一边说，“我刚刚等你吃饭的时候已经在手机上找好了家政阿姨。”
“去合城干什么，去几天？”周轻语蹙眉。
“去拍视频，大概是一个星期吧。工会给我发的，合城那个雅仁精神疗养中心，最近在网上还挺火的，上星期不是出了个曾经在那边住过的精神病人杀人案吗？”
“我说你要不要转型，别做那个什么探灵直播了。”周轻语担忧地说。曾经她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嗤之以鼻，也乐于看自己弟弟靠这个直播赚钱，但她如今经历了那个超出她认知的游戏，此时不免对这些有一定危险性的活动忧心忡忡。
周卿盛从小脑子就不好使，可他们姐弟俩的颜值都相当能打，于是他在大三的时候也跟着姐姐进入短视频直播行业。可惜周卿盛唱歌五音不全，跳舞用力过猛，杂谈满嘴火车，走秀身体僵硬，卖腐眼神呆滞，打游戏更是坑得人神共愤，就连给他安排演员和人机都能打出下饭操作，下饭也就罢了，偏偏还毫无节目效果。
干啥啥不行，偏偏脸实在好看，加之姐姐周轻语的成功先例，工会老板总觉得不能浪费了这张脸。
周轻语他们直播工会的经纪人思来想去，熬掉了一把头发，最终给他确定了一个路子——探灵主播。
周卿盛他又呆又莽，偏偏胆子还不大，本以为探灵也做不下去，结果没想到这张脸实在太出色了，让他反而打出了自己的名气，拥有了一大批女粉。
拜托，谁不爱看呆呆愣愣、反射弧长的180体育生小奶狗夜探闹鬼圣地然后吓成呆鹅啊？
周卿盛点点头：“好，这次拍完我就转型靠脸吃饭了。”
“这次不去不行吗？”
“都签了合同了，不去赔违约金呀，而且这次又不是我一个人去，还有我们这行好多主播都会去。”周卿盛笑嘻嘻地掏出手机，打开群聊，“看，这个探山杰哥、还有这个赵大胆很大胆，还有这个......”
周卿盛一连念了七八个主播的名字，但周轻语没注意听。
“你们都签了合同？”
“对啊，这次似乎是有金主，我猜可能是老板们拍了恐怖片，拿我们去预热。”
周轻语用手绞着发丝。
“什么金主，发布热点居然还签合同。”她低语。
周卿盛在厨房，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姐姐沉思的神色。
......
清晨，季知言从宋晚甜十多平米的大床上醒了过来。
房子是后者的，床也是按照她说是她这个身份标配而一起挑的，她甚至扬言要换一个五十平米的，最终被季知言劝住了。
季知言在这里住了几天，被大床烦的不行——小时候她的妈妈陆云心曾说睡床只睡自己的一边的话，床的另一边空空荡荡会被鬼睡。吓得季知言把床上堆满了毛绒玩偶、图书和衣服。
陆云心女士后来当然受到了季奕沉的严厉批评，不过这个鬼故事却被季知言记了很久，直到现在，虽然不相信鬼会睡床的另一边，她也习惯在狭窄的地方休息。
程傅曾经评价她堆满被子枕头的床为猫窝。
本来在追忆父母，却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这里，季知言唇上的微笑突然消失。
“晦气。”
不过床大也有好处，就是宋晚甜非要贴着她睡觉的时候，她有可以往别处避开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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