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欢快?灵气怎么会有感情?”
刚开始,程北没有感觉到有何不对劲,直到他忽然反应过来,灵气是不应该有情绪的,除非,前面有已经生出灵智的灵体,影响了这周围的灵气。
“莫非,是水元灵?”
程北的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
他的情绪一波动,周围的水灵气似乎就能感受到。
立刻,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离开了他的身边。
“糟了,吓到它了。”
程北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情,越着急就越无法再次进入刚刚的状态。
秦思琪原本只是站在旁边警戒。
她发现程北脸上的表情不对之后,就走到了他的身后。
秦思琪伸出右手,放在程北的背上。
一股精纯的灵气流入程北体内。
“师兄,静心。”秦思琪清脆的声音,仿佛一湾清泉,流过程北有些焦躁的心间。
在她灵气的安抚下,程北的心跳慢慢平缓了下来,心情也不再焦躁,一点点的,再次与周围的水灵气,建立了联系。
就在此时,一个水蓝色的光球,忽然从海眼最深处,慢慢飘了出来。
它小心的伸出一个触手,在程北的灵气上轻轻点了一下。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也许是程北的五行亲和之力,也许是其他四个五行元灵的吸引力,总之,这个光球在触碰了程北的灵气之后,那股喜悦的情绪变得越发清晰。
“水元灵?”
程北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到了它。
放缓了心跳,程北一点点的施展超控五行之力的能力。
水元灵被他吸引,慢慢的,一点点朝着他的游了过来。
就在水元灵出现在程北眼前的那一瞬间。
程北心念微动,山河图旋转着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水元灵吸了进去。
水元灵进入山河图之后,一道五色光芒从图中散发出来。
山河图悬浮在空中,光华大盛。
原本平静的海眼,忽然开始蠢蠢欲动。
“糟了,取了水元灵,这里要暴动了。”玄月脸色巨变,一抬手,飞舟就朝海面上急速飞去。
程北指挥着山河图,勉强压制着这片海域。
稍远处,海水已经开始剧烈的涌动。
玄月太上长老双手迅速的结印,一双手仿若莲花盛开。
随着她的动作,飞舟越飞越快,原本包裹在船体之外的防御法阵,都渐渐破碎。
“糟糕。”秦思琪眼看着一道巨浪打来,将岌岌可危的防御阵彻底粉碎,她一声娇喝,用灵气裹住飞舟,硬生生挡住了这一击。
程北这边也不太好过。
山河图的光华渐渐散去,刚吸收五色元灵的圣器,还需要时间修复,无法再镇压海域了。
光华散尽之后,山河图跌落在程北怀中,仿佛只是一张普通的画卷。
匆匆将它收进自己的体内,程北也只能强提灵气,帮助秦思琪一起,护住飞舟,免得它破裂。
好不容易冲出了海面,程北还没来得及出口气,就发现面前有了更大的危机。
无论怎样,海眼深处还算是平静的,而海面,早已经狂风暴雨。
乌云黑沉沉的压了下来,海面上动辄升起几十丈的巨浪。
整个东海都在剧烈的波动。
程北他们的飞舟,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哪怕有两人的灵气相护,似乎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拼命将飞舟带离了海面,玄月的紧咬着下唇,心中似乎在挣扎着。
离开了海平面的飞舟,并没有变得安全。
一边是巨大的引力,想将他们再次拉入海中。
一边是狂风夹杂着闪电,想将他们撕成碎片。
又是一声碎裂的声音,玄月发现飞舟尾部,已经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现在只是靠着灵气支撑,才勉强没有散架。
紧紧皱着眉头,玄月下定决心,她右手急速在自己身上按了几下。
一道无与伦比的气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师尊解开她的禁制了,糟了,一不小心,她就会突破境界,到时再引来劫雷,我们可真的要没有活路了。”秦思琪感受到这阵气势,急忙开口。
程北这一下,才知道自己的师父,究竟修炼到了何种境界。
玄月的气势暴涨之下,飞舟硬生生的被她瞬移出了几十里。
但是还不够,他们还在漩涡的边缘,这里的吸引力更大,狂风也更猛。
玄月脸色煞白,显然带着这么大一艘船瞬移,对她的消耗是巨大的。
好在因为灵气瞬间消耗一空,倒是解除了她突破境界的危机。
无论程北如何拼命输出灵气,他也没能阻止飞舟裂成碎片。
飞舟裂开的瞬间,他只能紧紧抱住怀里的秦思琪,然后任由狂风将自己甩上天空。
忽然,腰间一紧,原来是玄月抛出一道白锦,将他二人的腰紧紧缠住,再一用力,拉了回来。
无计可施之下,玄月只能用白锦将三个人捆在一起,以防分散。
“师尊,这该如何是好。”顶着狂风,程北大声呼喊着。
“我需要恢复一些灵气,才能再次带着你们瞬移。”玄月也再也无法维持那高冷的模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吼出这句话。
“补充灵气,现在我跟小师妹都被捆得动弹不得,如何能取出药丸来。”程北苦恼的低头看了一眼。
“不对,小师妹怎么半晌都没有动静了?”程北大惊,他发现自从飞舟破裂起,秦思琪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他刚想唤她一声,确定她没有受伤。
怀中的少女,身上却迸发出一道波动。
秦思琪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的眼神平静无波。
她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定”字。
身后,神凰之影乍现,挥动着翅膀,仿佛立刻就能翱翔九天。
说来也怪,她这定字一出口,无论是天空中的狂风雷电,还是身下波澜壮阔的大海,在那一刹那,都定在了原处。
“遁。”秦思琪再次开口。
程北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再一亮,眼前的景物就大变了模样。
他们离开了东海,遁到了不知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