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绕了回来,安陵容开始正经向甄嬛提议:“如今为了避人耳目,免得对方狗急跳墙杀人灭口彻底断了线索,须得找个与你我没有直接关系的人去探望,你我名下虽有养子,姐姐的家人如今也回家了,却并不是最好的人选。”
甄嬛点头说正是怕打草惊蛇,没敢贸然前往。
安陵容便说:“卫临是妹妹的太医,人品才能咱们都信得过,但这卫太医照顾的妃嫔并不只妹妹一人,在外人眼中与咱们不是十分亲厚,家里离正阳大街也不算太远,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姐姐以为如何?”
甄嬛点头道:“妹妹这么一说,这卫太医倒的确不错,那卫太医明日来给妹妹请平安脉的时候,便请妹妹去和卫太医说说吧,辛苦二位了。”
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甄嬛告辞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
甄嬛扶着槿汐的手走出延禧宫,顺着甬道向永寿宫走去,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问槿汐:“槿汐啊,你说陵容为何知道卫太医家离正阳大街不远的。”
槿汐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从嘴里蹦出了一句:“奴婢入宫这么多年,知道唯一一个男人的住址便是苏培盛了。”
甄嬛觉得自己突然被噎住了,只是也不知道是因为陵容还是因为槿汐。
安陵容将事情拜托给卫临的时候,卫临的耳朵尖都肉眼可见的红了。
安陵容向宝瓶使了个眼色:“我知道这件事是难为卫太医了,但我实在没有旁的法子了。天气还冷,这点子金瓜子给卫太医府邸老小买盏热茶喝吧。”
卫临内心:喝茶吗,这......这茶可有许多种喝法,比如新妇进门时的茶。
但卫临向来谨小慎微,自然不敢真的将深埋在心中的想法宣之于口,反而伸手接了过来道:“多谢小主赏赐,微臣定当尽力。”
卫临内心:这钱我先帮你攒着,你放心,我不是乱花钱的人......
几日后,卫临在给安陵容请平安脉的时候禀告了自己打探的消息。
卫临去的时候乳娘一家不在,和左邻右舍悄悄打听了一番,才得知这位乳娘的儿子欠了不少钱,原本日日有人上门追债,但最近债主却消失了,大家都在传是他那位老当益壮的额娘在宫里服侍六阿哥服侍的好,宫中贵人赏了一大笔银子,这赌徒儿子便靠着额娘做起了全职儿子。
安陵容心下了然,看来的确是有贵人出钱了,只不过却不是六阿哥的生母。
不消说,这自然是皇后授意的。
但真正执行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贞贵人、海贵人、祺嫔、齐嫔还有宁嫔,安陵容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名字,在心中揣测着。
若乳娘当真是人害死的,须得是个胆大心细的这里边自然是海贵人最合适。
但在慎刑司中动手,海月是否会轻易将自己置身于这种危险的境地?
安陵容回想着乳娘留下的线索,一点一横,倒像是祺嫔的“祺”或是齐嫔的“齐”?
安陵容觉得自己快要摸到答案了。
若是没有被禁足,安陵容自然可以悄悄打听宫宴那日,二人的动静。
但如今她被困在了这延禧宫中,连个消息都传不出去,只能等甄嬛再次上门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温实初也终于搞明白了六阿哥受风寒的真正原因,来永寿宫中向甄嬛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