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率先提醒她身子不便,不用行礼, 宁嫔却执拗跪下,“皇上,臣妾冤枉啊!”
“臣妾今日并不知祺贵人要去储秀宫,只是近日幼妹常常去储秀宫,才叫桑花去送元宵的。”宁嫔顿了顿,道,“皇上,臣妾怎么会下药害幼妹?”
齐嫔哂笑一声,倒是一如既往地讲话不过脑子,“说不准是你担心荣昭格格进宫与你争宠呢!只是祺贵人倒霉,吃了那元宵。”
“我如何会这样想幼妹!?”宁嫔恨恨看向齐嫔,“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宁嫔虽然也因为争宠起过算计别人的心思,对幼妹到底有许多温情在的。
“况且,臣妾如今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会用那样狠毒的招数?”
宁嫔这番话倒也不错,眼见这件事陷入僵局,安陵容站出来道:“一碗元宵,经手的人有许多,不如将经手的人都询问一番,再从其中找出破绽。”
皇上允了这事,安陵容叫人将经手元宵的人都带来,伺候宁嫔、海贵人与乌仁图娅的人也都带来。
不多时,宝瓶回禀道:“皇上,皇后娘娘,是一个小太监说他将元宵送往储秀宫的路上,桑花曾以要看看是什么馅的汤圆为由打开过盖子。”
桑花顿时跪下,“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是打开盖子看过,可奴婢并未下毒!是因荣昭格格喜欢芝麻馅的汤圆,所以奴婢才看了一眼。”
齐嫔刚刚被宁嫔怼了,此时抓住机会立马怼了回去,“谁知道你是真的看了看还是下了毒,皇上,皇后娘娘,依臣妾之见,只怕是宁嫔为了争宠,以给格格送元宵的理由,给海贵人下药,祺贵人只怕是误伤。”
毕竟,祺贵人现在挺不受宠的。
瓜六觉得自己现在小腹更疼了。
宁嫔眼睛红红的,“皇上,臣妾绝对没有指使桑花做这种事。”
乌仁图娅旁观了一切,没想到,祺贵人那碗元宵里竟然下了绝子药汤,而且还有人指认是姐姐和桑花。
不可能,绝不是阿姐做的!
倒是桑花……乌仁图娅脑子里浮现了桑花劝自己去劝阿姐扶持别人的模样。
是桑花自作主张吗?
正说着,海贵人也哭道:“都怪我,那下了药的元宵应当本是给嫔妾吃的,倒是误伤了祺姐姐,都是我的错。”
皇上的心情愈发糟糕了。
这些个女人,就没得一天安静的,每次都在子嗣一事上下功夫。
桑花心知这屎盆子一旦扣严实了,只怕她小命不保,便努力回想起下午的事情。
末了,她指着一个小宫女道:“是她!她也接触过那碗元宵!”
小宫女脸色惨白,语无伦次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宁嫔指使我的……”说完,就向柱子冲去,那架势竟是要血溅当场。
小允子立马拦住小宫女, 那小宫女一下子软倒在地。
宁嫔大惊,当即继续喊冤,哭得眼泪鼻涕的,“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是不是?”
小宫女疯狂摇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袋金锞子,“宁嫔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不要你的银子了,皇上,饶了奴婢一命吧……”
那金锞子,果真不是一个小宫女能拥有的。
眼见着皇上就要处置宁嫔,安陵容却站出来道:“皇上,仅凭一人之言,实在难下论断,不如将这小宫女送去慎刑司审问,若真是宁嫔所为,再处置也不迟。”
安陵容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宁嫔就算是争宠,也没必要给海月或者瓜六下药,反而应该给自己和甄嬛下药。
因为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所以安陵容猜测,这事儿要么是皇后一党内斗,要么是皇后所为,不过不管是哪种,她都不介意推一把将水搅浑一点,也好让这些目光少盯着自己。
“就依你所言。”皇上允了安陵容的话,“宁嫔先禁足于钟粹宫中,直到事情查清楚吧。”
乌仁图娅一听便急了。
阿姐说她没做这种事,那就一定不是阿姐做的。
她正要说话,海月却跪在了皇上面前,“皇上,嫔妾还有一事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