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不等流云被拉出去,门口又传来一个同样端庄威严的声音。
敬妃觉得,进宫这么多年,自己宫里第一次这么热闹。
敬妃平时隐忍寂寞惯了,如今突然宫中热闹了起来,害怕中竟然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自己当年是华妃房中的格格,虽得皇上宠幸,但实则不过是皇上用来牵制华妃的一颗棋子。
如今华妃已经成了师太,在宫中念佛,自己的命盘是不是也可以改一改了?
听说宫中今年螺子黛只有三斛,敬妃觉得自己的眉毛淡,还是得用螺子黛画一画才好。
想到这里,敬妃将攥着帕子的手偷偷藏进了袖子中,抬眼看向门口。
哦,原来是“一格电”娘娘端妃来了。
敬妃紧张的心又放松了几分,这流云大概是可以逃的一线生机了。
端妃颤巍巍地走进来,皇上指了指边上的椅子说:“有什么事先坐下再说,你身子不好,怎么来这乱哄哄的地方了。”
端妃没坐,撑着身子行礼后道:“臣妾近日得太医照料,觉得身子好一些了,想出来走走却发现这圆明园中四下无人,找了个路过的小太监打听,才知道皇上和大伙儿都来敬妃这里了。”
敬妃心中:没想到吧姐姐,本宫数了284天砖头后,也等来了这么热闹的一天,嘿嘿。
端妃站在皇上和皇后身边道:“臣妾刚刚在门口已经听到了,想斗胆从皇上这里讨个恩典,还请皇上先宽恕这个小丫头。”
端妃说这些的时候,只冲着皇上,至于皇后连正眼都没看一个。
跪在一旁的敬妃心下感叹道:还是端妃姐姐霸气啊,果然有病“护身”的人不一样。
听到端妃这么说,皇后皱着眉插话:“端妃你可知道,并非本宫狠辣,这丫头身为贴身丫头,竟没跟在怀孕的主子身边,以至主子肚子落水,实在是可恶。”
端妃还是只管和皇上说话:“皇上,臣妾听说这丫头是在淳贵人午睡的时候奉命去内务府取冰的,若是要追究,只怕最该追究的是把淳贵人引出去的人才是。”
引淳儿出去的自然是海常在,但如今她还怀着身孕,又如何能处理。
端妃又继续说道:“淳儿如今已然落水,但并未危及性命,等醒来后还是需要人照料,这流云和她一同入宫,跟在身边的时间也最久,不如让她继续伺候淳儿将功折罪。”
端妃正说着,在里边负责医治的太医终于出来了,跪下回话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淳贵人的孩子目前保住了,只是这之后要格外注意,万不可再有今日这样激烈的撞击了。”
“赏!”听到太医的回禀,皇上终于来了精神,亮起嗓子喊了一句,然后用眼神再次示意端妃先坐下,看了看跪在下边的敬妃和安陵容,也抬了抬手道:“先起来。”
听到淳儿的孩子保住了,敬妃的脑子也跟着孩子回来了。
敬妃赶紧跟在端妃身后补刀道:“启禀皇上和皇后,这流云乃无心之过,尚可将功补过,但臣妾听说安妹妹赶去碧桐书院时,海常在身边的侍女百般阻挠,后宫之中可万不可有这样的风气啊。”
皇上问安陵容此事当真,安陵容连忙表示的确如此,还不忘还原着细节,比如这丫头说海常在如今深的皇上宠爱,外人不可打扰她睡觉。
皇上一挥手:“刁奴狂悖,杖毙!”
皇后稳定了下心神道:“这丫头实在可恶,想来是看安妹妹年轻,竟敢欺负到了主子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