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循声走去,果然见弘昼对着一棵老梅树在喋喋不休。
她屏住了呼吸,等到弘昼又说出一句“安贵人好巧”时,便道:“是很巧啊。”
弘昼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到安陵容站在那里,还以为见了鬼。
“儿……儿臣见过安……安贵人。”刚说完,弘昼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一来他只需要在皇后和裕嫔面前自称儿臣,二来安陵容十分年轻,不过比他大三岁,哪能有这么大个儿子!?
“你在这里念叨我干什么呢?”安陵容奇道,“可是我母亲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弘昼摇头,“是你母亲托我给你带一份生辰贺礼来。”
说着,弘昼便将一个包袱递过来。
安陵容好奇,想要拆开,却被弘昼阻止,“安贵人,不能在这里拆!”
她看着弘昼,只见他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了。
弘昼磕磕巴巴的,“我……我是说,贺礼这个东西,还是回去慢慢拆,才能体会到送礼之人的心意。”
安陵容便笑道:“好,那我就回去看。”
“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就不多叨扰了,告辞。”弘昼说完话,也不等安陵容告别, 便脚底抹油一般溜了。
安陵容看着弘昼的背影失笑。
回到延禧宫,宝砚奇道:“小主,你上哪去了?怎么还带了东西回来?是好吃的吗?”
“就知道吃,我看你去淳贵人宫里倒是挺合适的。”安陵容点了点她的额头。
宝砚傻笑,“小主,这可是要拆开?”
她想起弘昼那红红的耳朵,道:“你帮我去泡壶茶来。”
等到屋子里只有她自己后,她拆开了包袱, 安陵容瞬间便知道弘昼为何会耳朵红了。
原来那包袱中,是几双袜子。
“娘也真是的,怎能让五阿哥来送这东西。”安陵容嘀咕着,却有些心喜。
她本来以为她娘来京城会不适应呢,现在看起来适应的还不错,这针脚细密,更胜从前啊。
安陵容正准备将袜子都收起来,突然从包袱中掉出一个小小的荷包。
那荷包不过是普通的缎子做的,里面装着一枚通透的玉平安扣。
几近透明的玉质中,带着一点莹莹翠色,仿佛在流动一般,摸起来微凉,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她娘手头有多少私房钱,她约莫是知道的,她当初给弘昼的银钱有多少,她也有数,绝不是她娘能买得起的东西。
她又想起了弘昼的耳朵。
看起来这东西是他的。
“别扭的小孩。”安陵容嘀咕了一句,将玉佩连荷包一同扔进了首饰盒,笑容却是极灿烂的。
今年这个生辰过得真是不错,她也不贪心,每年能有人惦记着她的生辰便很好了。
宝砚拎着茶壶回来,给安陵容倒上一杯,“这茶是今早端妃娘娘送来的,听说每年产量很少呢。”
安陵容正要说话,屋门突然被推开。
宝瓶跑进来,低声道:“小主,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