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背叛,但唯独他最不应该。
不论是将来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他都已经做好了坦然接受的准备,那是他罪有应得的。
“大人?”在青停顿的片刻,莉莉安分明看见青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泪花。
她不是很清楚,为什么青要流泪。
“没事,我们走吧,还有些事做呢,计划就继续吧。”青用手抚过了自己脸上的伤疤,藏于伤疤之下的魔纹开始微微发出青光。
随后,他便将手背到了身后。
随着他步伐的前进,一套青钢之盔开始在他身上浮现了出来。
几步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盔甲人。
现在,他是审判骑士,是掌握了罗迪尼亚联和国异形审判营的最高执行人。
‘他们都以为我忘了,但我没有。’
青其实很喜欢听那些异世之人所讲的故事,其中他最喜欢一句话就是——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
“大人,您就那么相信那个家伙吗。”灵丘子的身影在余肆一旁浮现。
“我有自己的打算。”余肆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向灵丘子。
除了休。
她的所作所为不需要和任何人去解释。
“属下明白了……”
“那就去执行你该执行的事情吧,有些告诫,我只会对同一个人说两次。”余肆这番话,其实就是对灵丘子近来行为的告诫。
这个亦正亦邪的道人,骨子里还是个修士,他有些事情做的实在是太随性了。
余肆并不喜欢这般没有标准的做派。
说好听点的叫做自在随性,说难听,就是肆意而为。
自由并没有错,但是自由不该建立在他人的不自由上。
灵丘子入了她的地界。
那就要遵守她的规矩。
“是。”若非魂灵之体无汗液,灵丘子此刻怕是已经汗如雨下。
他这才恍然的醒悟,自己所面对侍奉的,是一位伟大的存在啊。
他不知怎么的,竟又变得松懈了。
‘活该你二番三番的死去。’灵丘子对自我暗骂一声,随即便退出了余肆的视野之外,他去执行他该执行的事了。
见灵丘子离去,余肆才微微的抬起了头。
“说到底,其实都还是得看力量……”余肆放下了手中的《墨与道与儒》。
思想更适合用来当做指标与建设。
思想固然重要,但是力量也无法缺少,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任何思想,都不能太过脱离环境了。
往期的时代,之所以会选择立意没那么高的儒家,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的意识形态,上层的意识形态又决定了社会的形态。
在生产力不足的情况下,让人去学墨,学儒,学道,那都是在耍流氓。
“多读点书,也是好的。”余肆之前并没有很彻底的理解这些,现在她理解了。
很多曾经布在眼前的迷雾,此刻也显得透彻。
“不过总有最优解的,不知道,达成金色的命运,又该需要什么。”余肆将《墨与道与儒》塞回了书架之中。
封建王朝确实有自己的周期,但存在时间的长度,其实也和当时的政策有关。
哪怕是在相同的封建环境下,都一定有更完善的道路。
那就不是光靠一腔热血能做到的。
打天下需要武,治天下需要智。
自古皆是如此。
而余肆扮演真理所给予的指引,也都建立在个人之上。
“吾主,我们这是要做什么。”休有点疑惑,为什么余肆不再继续看书了。
就像他当时疑惑,为什么自己的主人之前好多天,都在看这些没啥用的书籍。
“布局布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始拨动命运的齿轮了。”余肆为自己套上了兜帽:“对于圣贤的思想,我已经有了解了,是时候将知行合一。”
总有人是不会听你讲道理的。
但余肆有的是办法让别人好好听下去。
“吾主,您要做什么?”
“很简单,那就是去找人。”
“找人?谁?”
“叛逃的静默骑士团长,传说中的第八位静默骑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