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
恰好能看见柳郁郁端着汤放在餐桌上。
“你今天不太对劲啊?难道在汤里下药了?”陈程的声音不大,但大厅和厨房之间也没有隔着门。
听了个清清楚楚。
刹那间,他看见柳郁郁皱起了绣眉。
要变得正常了吗?不会揍我吧?
“怎么会...我先喝给你看。”柳郁郁拿了个小碗,用勺舀了一碗汤,再拿金属调羹盛了一点,缓缓送入嫩唇。
眉毛不自觉耸动,并闭上了眼。
陈程看明白了。
没毒。
“不知道烫吗?”他从戒指里摸出普通葫芦装的诗酒,肉痛地咬牙道,“喝点,能解决烫伤。”
柳郁郁烫的难受,也不管陈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接过葫芦就哐哐喝。
红润的脸色逐渐恢复,随即由烫伤的红热变作了绯红。
陈程看她喉结已经不耸动了,还拿着葫芦。
不由说,“是什么诗?”
柳郁郁放下葫芦,手抹了一把嘴唇溢出的酒液。
“雨落千山青,辰光万户明。”
陈程一把夺过葫芦,“白瞎了,我没喝过这句诗。”
旋即感觉腰间一阵疼痛,就像被蚂蚁咬了。
那自然是柳郁郁的手,像拧麻花一样拧他的肉。
“能不能有点边界感,柳郁郁,你今晚想干嘛?”
柳画师讪讪收手,“其实,我是想请你帮我通一下窍穴,我想修行...”
“你怎么又想修炼了?”陈程揉揉眼睛,小心道,“我能不能拿神识扫你一下?不太像本人啊。谁夺舍了?不会是陆离吧。”
“砰——”
忍无可忍的柳郁郁一脚给陈程干到了地上。
“咳,当我没说,确实是本人。”陈程拍了拍膝盖,假装很痛,实则都没破防。但不能够那样表现出来,那就不消气了。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不找小衣给你做?她大乘加天人,绝对可以无痛开窍。甚至应该比我专业点。”
“她说让我来找你,你同意了她就开。”柳郁郁一口白亮的银牙都要咬碎了。
怎么个事啊?
“为什么?”
“她说我可能没想明白,你考虑的比较周全。”
陈程沉默了几秒,神识通知了房间里的顾衣,然后他换了一副表情,坐在了餐桌边上,双手呈拱门状,一个响指把灯变暗了,只留了一束黯淡的光打在他的手上。
语气深沉幽郁:
“你和我说说,你为什么忽然想修行了。”
柳郁郁坐在他对面,望着男人深邃的目光,不由地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