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行这才想起当年在终南山上,重阳宫的道士被人打伤,也是全身发冷难耐,全真教上下束手无策。可是过了一夜,那些弟子竟然全都好了,风易行等弟子还以为是那些弟子自己痊愈。只有掌教祁志诚看出是有人相助,不要他们声张。现在才知道是张三丰暗中出手相助。
其实张三丰这样说,固然是百损道人玄冥真气大增,还有一点是,孟清秋是女子,张三丰只能隔着衣服替她驱除寒气。若是郭襄在,就可以肌肤相交在一起,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这玄冥真气甚是怪异,只有九阳神功能克制住寒气蔓延,其他人的真气纵是再强,也解不了一点,反而一经靠近,反被寒气侵入体内。所以苗道一等全真弟子都是束手无策,干着急,没有一点办法。
左千秋几次就想杀掉彭季益等人,为师妹报仇,都被苗道一劝住。
郭破虏看到张三丰真气难以为继,再继续下去,只怕他也会受伤,于是推开妙言,双掌抵在张三丰背后,一股柔和的真气传入张三丰体内,瞬间融入九阳真气之中。张三丰只感觉这真气如清水一般,精纯绵和,沛然而至,一入体内就与九阳真气融入一体,没有半分排斥与不适。陡然间,张三丰体内九阳真气就注满丹田,充盈全身四肢百骸之间。
张三丰大喜道:“郭大哥这是什么真气,如此精纯?”郭破虏道:“先天真气!”张三丰道:“原来如此,先天真气真是无杂无浊,无止无歇,无穷无尽,比之当年不知又雄厚多少倍!”
两人一起替孟清秋驱除寒气,不多时,孟清秋脸上紫气渐渐变淡,片刻间变成苍白色,一会又变得红晕有光。屋内却是寒气大增,幸好众人武功高强,有真气护体,又有炭火灼烧,才抵住寒气。苗道一连忙打开窗户,让寒气飘出。但是妙言内力最弱,只冻得牙齿上下打架,格格作响。
郭破虏一把拉过妙言,把她放在身前,妙言靠在郭破虏怀中,身体这才暖和起来。
媚姬一看,脸色铁青,跺了一下脚,就疾奔而出。陈霏羽连忙追了出去。
过一会孟清秋身上也暖和起来,张三丰与郭破虏同时收掌。宫随子扶着孟清秋躺下休息。郭破虏等人就走了出去。
众人刚到院子中,就看到墙外跃进来一人,映着月光,头皮发亮,显然是一个和尚。他一跃进来,就向那头陀和尚等人奔去。
媚姬与陈霏羽正站在旁边说话,看到两人过来,连忙拦住,三人登时动起手来。其他道士也手持长剑围住那人。
此时郭破虏等人正好出来,众人一起立刻围了过来,才看清那人却是金刚门的摩罗。
此时摩罗看到被众人围住,立刻停了下来道:“你们放了我几位师弟,我情愿留在这里任你们处置!”
两个头陀道:“掌门师兄,不要!”
众人没想到这凶恶的和尚如此有情有义,张三丰突然看清那头陀长相,大怒道:“原来是你们,文丞相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原来这两个头陀乃是摩罗师弟,叫做青云与灭法。文天祥就是被他们两人还有一些番僧押解进京。张三丰几次与他们交手救人,但都被他们逃脱。
两个头陀摇头道:“我们只负责押解进京,进京后我们就不知道了!”张三丰听了,不知他们说得是真是假,暗自沉吟。
苗道一却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只好杀了你们!”说着拔剑就朝两头陀刺去,他一拔剑刺去,其他五人都能一起拔剑刺去。摩罗连忙拦在身前道:“我有话说!”苗道一本来就没有想真刺,听了作势停了下来,停在在三人一尺之处,不住晃动。其他人也停了下来。
摩罗道:“我们真不知道文大人被关在哪里?不过我说出一个线索能不能换回三条命?”苗道一道:“那就看你说得是真是假了?有多少价值了?”摩罗只得说道:“前几日大汗去潭柘寺看望一位重要人物,你们不妨也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苗道一道:“潭柘寺在哪里?忽必烈去看谁的?”摩罗看了看妙言道:“公主知道哪里。”妙言道:“潭柘寺在大都城外,是皇家寺庙,守备森严。父汗把从南方搜寻来的宝物都放在那里,可能文大人就关在那里。”摩罗听了,道:“这可不是我说的,一切与我无关!不过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苗道一看了看张三丰,道:“道友,你以为如何?”张三丰道:“这个线索太有用了,我们一直在大都城内搜寻,怎么没想到是关押在城外呢?不过放不放他们,我就不知道了!”全真教有人说放,有人说不放。
郭破虏道:“这和尚虽恶,但是兄弟情深,也算有情有义,既然说出线索,我们也言而有信,让他们走吧!”众人想想也是,于是解开两个头陀穴道,就放三人离开。摩罗搀扶着两个头陀就走了出去。
他们一走,苗道一看了看那六个和尚道:“你们做为少林弟子,竟然归顺蒙古,与我们全真教作对,真是有失汉人脸面!”
他一说完,六个和尚脸色通红,其中一个和尚道:“道长,我们是被迫而来的。”苗道一听了道:“你们不是来参加道佛大会的吗?怎么也是被迫的吗?”
那和尚叹了一口气道:“唉,一言难尽!”郭破虏道:“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出,我会为你们做主的。无色大师可还安好?”
他一说完,六个和尚齐叫一声“阿弥陀佛”,道:“无色师叔祖已经圆寂了!”郭破虏一听大惊,无色大师传他《洗髓经》,治好奇经八脉。连忙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可有人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