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拽着白建军的袖子,怯生生的说道,“可是,家里的钱全被大伯拿去买手表了,我们真的没钱了,我爸这个月的工资都被奶领走了。”
冯艳的脸一僵,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虔婆,把钱都拿走了,居然还不跟他们说。
冯艳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逼的自己眼角出现了泪花,“这表本来我们想卖掉的,可天杀的,这块表被人踩的稀碎,谁都不要。”
刚才听到白建国买了一块表,虽然花了很多钱,但是大家都十分的羡慕他,但是现在听到那块表碎了,本还有些嫉妒的人顿时就炸开了锅。
“碎了,那可是好几百的手表,就这么碎了。”
“我的天哪,幸好我们没钱买,不然钥匙像他们一样碎了,那得心疼死人。”
“那可不,这表说碎就碎了,这钱白花了。”
冯艳本不想再说手表的事情的,但是白珠一直在提,无奈之下只能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本来想博得一下大家的同情,但是没想到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在同情上面。
别说是其他人了,冯艳自己想想就心疼,那可是一百块钱买的表啊,再加上买工业券的钱,小三百出去了。
这三百块钱要拿来买粮食,能买多少粮食。
而现在,这三百块已经碎了,拼都拼不起来了。
白奶回家后的第二天,冯艳就拿着手表和收据去大闹了一场百货商店。
可是没有用,人家售货员说了,这是什么人为损坏,不包修的,而且就这手表碎成这个样子,修也修不好了。
冯艳都快心痛的说不出话了,白珠还要往她心窝子上戳。
“这块表加上工业券,怎么也要个小三百了,大伯舍得花这个钱去买手表,家里怎么会没钱呢,而且我爸的所有工资全给家里的。”
白珠说的很是认真,冯艳心痛的无法呼吸,那可是三百块钱。
七十年代的三百块钱是什么概念,除了有工作的城里人,乡下一大家子种地一年都挣不到一百块呢,现在她的三百块直接打了水漂。
冯艳有些怨白建国,当时说好了把钱要来就好了,她能存着的,可白建国非不同意,说怕她拿给娘家,非要买手表。
现在好了,手表碎了,钱也没了,还不如让她拿回娘家去呢。
她小弟还等着钱用结婚呢,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
别说冯艳的算盘了,连他们的吃喝都成问题了。
白奶手上肯定还攒着几十一百的,但是她死活不肯拿出来,说是她和白爷的棺材本。
就连白建国去要,白奶都不肯给,这能咋办嘛。
冯艳越想越愁,而那边白珠则是越战越勇。
“大伯娘,我爸的钱你们买了手表也就算了,可是你们还撺掇我爷把我们家的东西丢出来,大家伙看看,这地上,全是我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