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怒意，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突然皱起来，连带着经络，慢慢汇聚成了一张脸，显然就是刚才那四只小鬼中的一只。
他的脸上，脖颈上，手臂上……皮肤如同蠕动的虫子般凝成另外三张脸，它们发出婴儿一样的啼鸣。
怪异，且令人作呕。
“是那个玩人偶的家伙？”
崔珏又突然开口，转移了吕青阳的注意力，他的视线立刻停留在崔珏身上。
“你见过他？”他眯着眼追问。
“那可能是个误会。”
崔珏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人是我杀的，我还让他的小玩意儿带了话回去，你不知道？”
吕青阳一下子愣住了。
他看看离若岚，又看看崔珏，终于反应过来“那天你也在金陵广场？！”
崔珏觉得很好笑，“离若岚的试炼归我负责，我不在谁在？好歹拿了特调局的工资，要干活的啊。”
“清理趁虚而入的老鼠，当然也是我的职责之一，不过不好意思，尸体被特调局处理了，应该是没办法还给你了，至于魂魄——”
“被我杀的人，全都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崔！珏！”
随着崔珏话越说越多，吕青阳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狰狞，最后终于控制不住，怒吼一声冲着崔珏冲过去。
离若岚眼看吕青阳携着一身杀意，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拽崔珏，却见他眼底沁着淡淡的笑，看向吕青阳的眼神尽是漠然。
那种不夹杂一丝感情与情绪的平淡，犹如神像一般。
直到吕青阳人已冲至眼前，崔珏才慢悠悠地抬起一只手臂，轻松挡下了他一记重击。
戾气顿时扩散出去，余波冲落了周围那些树木的叶子，有的甚至连树冠都被硬生生撞下来。
没有受到一丝波及，离若岚顿时反应过来，崔珏刚刚那一番话，只是为了激怒吕青阳而已。
扎纸人的老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周围也不确定还有没有他们的人。
崔珏不敢离开太远跟吕青阳缠斗，如果还有别人，他可能来不及去救离若岚，所以只能引诱吕青阳先动手。
掌对掌，崔珏脸上始终都是挂着淡笑，而吕青阳不一样。
从一开始的面目狰狞，到不解，到震惊……再到惊恐，他有些慌乱地想要把手收回来，可那只跟崔珏还有距离的手就是收不回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
崔珏什么都没做，而他则是用尽了全力打出这一下。
前者安然无恙，可他身体里的“气”却在一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镶嵌在手臂上的两枚铜钱齐齐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吕青阳难以置信地看着慢慢收回手的崔珏，第一次心生出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