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抱着手臂靠在山坳处,垂眼看鸢逸悠哉的睡在米卢给元珈罗做的吊床架上折腾人。
“元珈罗,我要吃红瓤果!”也许是觉得有些愧疚。元珈罗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可却还是很认真的在听鸢逸的调遣,听到他喊,她便捧着小半块西瓜递了过去。
“我要吃冰的!”鸢逸挑三拣四,元珈罗又只好去给他冰一冰,递给他。
“你喂我啊,我手疼。”凛蹙着眉,眯着眼睛才能看清鸢逸手上那一条小小的划痕,没想到元珈罗竟然也耐着性子喂他吃西瓜最甜的那个尖尖。
凛的眼神暗了一下,转身朝岩洞里走去。
他在扶摇身边长大,就算是再狂狞桀骜的野兽,也得学会懂分寸。
什么事儿可以随他去,什么事儿绝不要沾惹,他是要清楚的。
所以到了元珈罗身边,就算他的战力可以碾压所有人,他也不想强迫她接受自己。
凛知道自己不属于家族中的一员,所以吃饭的时候总是最后一个吃,睡觉也是睡在最外面,有活儿会抢着干。
他在想,如果这样的话,或许自己能不能像昭和风幽、米卢一样有个归处。
能不能渴求一下那个永远娇俏、温暖的小雌性。
凛的胸膛被那蛇兽撕开了一条长口,小伤而已,这种程度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拢着罩衫一直没给别人看到。
他俯身用冰凉的水浸了一下,血很快就将溪水染红了。
他正准备随便涂点止血的草药汁,就被身后的小手将身体扳了过来。
“这么长一条伤口,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元珈罗伺候完鸢逸大爷,他似乎还没缓过来,在吊床上晃着晃着就睡着了,她就准备进来洗漱一下。
可谁想,看到了凛胸膛上,那一条小蛇般盘曲的狰狞伤口。
“小伤。”凛看到她蹙着的眉头,垂眼浅笑。
“这伤口都有我小臂这么长了,你说是小伤!”元珈罗赶紧拿来了凰凤城做的的亚麻布,本来是用来做姨妈巾的,现在拿来做绷带最好。
“你就不能把自己看的稍微重要一点?”
“你之前那么粗糙的处理,这下肯定又要舔一条疤,你看看你这身上有多少条疤?”
她嗓音清甜,略带埋怨的絮絮叨叨,手上却很轻。
亚麻布要穿过凛的腋下时,她轻声道,“抬手!”
凛像条听话的飒爽狼犬,眼里清澈明亮,他乖巧的抬手。
元珈罗便像拥抱他一样,伸手将纱布缠住他的背,再拉回来时,却被凛环住了腰身。
声音清亮略带些颗粒感,“能不能,抱我一会儿?”
元珈罗侧头“嗯?”了一声。
凛垂头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像是在求宠的狗狗,“我的伤口,也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