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后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银诀,你别怪母后,其实母后不想把你嫁出去的。母后也想把你留在身边,好好疼爱。可是我们大锡国国力衰弱,我们必须依靠他国的帮助才能强大起来。银诀,你走的时候,哀家曾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一闭眼就看见你小时候玩耍的样子。银诀,你可恨哀家?”
黄太后内疚地望着周喜乐,眼睛里蓄满了闪闪发光地泪水。泪水越来越满,最后溢出眼眶,滑落她已失去弹性地面庞。
周喜乐鼻子一酸:“不恨,我不恨。”
黄太后将她抱进怀里,泪水长流:“银诀,我的小银诀……”
周长安将周喜乐送出了凤翎宫:“太后喜欢你的小狗,改日我让人买一只送到你府上。”
“不必了。”周喜乐道,“太后呆在这深宫里挺孤单的,叮当就留给她做伴好了。你也不必麻烦别人买一只送我。”
周长安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疏离:“太后似乎挺喜欢你,得空的时候,常来这凤翎宫走走。”
“我会的。”周喜乐笑容优雅地答道。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调转头来凑近周长安悄声问道:“皇上驾崩之前那天,惠皇子可曾进宫?”
周长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心事。
周喜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就是随便问问,皇上毕竟走得太突然了。我不太适应,而且常在皇上身边伺候地内侍们也都被遣散了。连给皇上诊治的太医也都被削职流放,我想了解皇上到底得了什么急症。”
周长安目光深邃:“你是在怀疑吧?”
周喜乐怔了一下,这周长安难不成有读心术,居然一下子就知道了她的想法。
再掩饰就显得虚伪了,于是她点了点头:“难道你就没什么想法?”
周长安挺了挺后背:“皇上驾崩前几日,惠皇子的确进过宫,并且在御书房里同皇上商议北疆的战事。皇上病发的时候,惠皇子并不在他的身边。”
周喜乐问:“皇上到底得了什么急症?”
周长安道:“据说是他起身的时候忽然一头栽倒在地,浑身抽搐不止,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难道是中风?”周喜乐喃喃自语,“这种病中老年人很容易得。看来是我多虑了。”
古代得医术还不发达,太医诊不出中风这种病症也算正常。
但沐英似乎不这么想。回到沐安王府,周喜乐把她在凤翎宫的遭遇都告诉了他。
“我总是觉得,父皇的死一定和惠皇兄脱不了干系,虽然我不愿意承认。”沐英端着一碗麦粒投喂园子里的鸡。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周喜乐摸了摸怀里的猫,“也许是我们多疑了,惠皇兄不是那样的人。唉,也不知北疆的战事怎么样了,我真的好担心湛英还有葡铃公主。突然闲下来的日子我还真不太适应。恨不得跑去北疆把他们救出来。”
“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沐英握住了她的手,“龙古可能会用湛英和葡铃公主来跟我们谈条件。在那之前,我觉得皇上有必要派人去龙古国营救他们。”
就在次日,沐英来到了乾阳宫,把营救湛英和葡铃公主的事向惠灵宗说了。
惠灵宗的回答很敷衍:“这件事情,朕自有看法,就不用你费心了。”
沐英碰了一鼻子灰,心里颇为不快,怏怏地回了府邸。
周喜乐安慰他:“没事的,我们再另想办法。”她的心里比他还烦躁。
她准备了些糕点,来到了乐陵观,去看在观中修行的孟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