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周喜乐一脸惊诧。
孟灵儿笑容苦涩:“我一直想告诉喜乐。可每次看到她我总说不出口。那年大长公主来书院过中秋。周喜乐领着我们跳舞,可即将轮到我们表演的时候,身为领舞的周喜乐却不见了。”
她咬了咬嘴唇:“之后她说她被人关进了茅厕,其实,把她关进了茅厕的人是我。我想得到大长公主的欣赏。我想得到那双金缕鞋。我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这个秘密也一直折磨着我。即使得到了金缕鞋我也没穿过。喜乐对我很好,我却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对不起她。”
说到这里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滚落:“我想跟她道歉,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周喜乐做梦都没想到,当年把她关进厕所熏了半晚上的人居然是孟灵儿。她当时还冤枉了吕文君。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孟灵儿却还记得,她一时百感交集。
“细朵妹妹,喜乐若还活着会不会原谅我?”孟灵儿道,“一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既开心又难过。我本想去她墓前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告诉她,可她连墓也没有。”
在大锡国,民俗中,未出阁的女子夭折,是没有坟墓的。女子生来卑贱,连被人寄思都不值得。
周喜乐拍了拍她的手背:“她会原谅你的。不过是年少无知多荒唐,谁都有糊涂犯错的时候。她已去了那么多年,你又何必自责到今日。”
孟灵儿哭得越发伤心了。
周喜乐回宫的时候,雨仍在下。她刚下马车,就看见了撑着油纸伞等在一旁的周长安。
“周尚侍。”周喜乐向她微微一笑,“你不是特意在这儿等我吧?今天大雨瓢泼,周尚侍找我所为何事?”
“沐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周长安表情冷冷的,眼神里隐藏着波澜。
周喜乐随她来到僻静处,收了伞,躲入宫檐下。有燕子斜斜飞过,落在对面的玉兰树上,接着抖了抖乌黑的翅膀,飞走了。
“凌姨娘病了,你可知晓?”周长安问。
周喜乐一脸茫然:“不知周尚侍说的是哪一位凌姨娘?我被你给搞糊涂了。”
周长安面色缓了缓:“凌姨娘是我父亲的侧室,那日在乐陵观将沐王妃错认成我妹妹周喜乐之后便精神恍惚。”
“哦,我想起来了。”周喜乐,“那天,她冲过来就管我叫女儿,可把我给吓坏了。周尚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吗?”
周长安面色转为凌厉,双目如探照灯般紧紧盯着她,仿佛要揭穿她的画皮:“沐王妃误会了,我只是想过来确认一下?”
周喜乐笑得波澜不惊:“确认什么?确认我有没有被周家二夫人吓疯?或者,确认我是不是你妹妹?”
雨越下越大,墨色的云朵聚集在天空,周围顿时黑沉沉的,接着有几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周长安锋利的眼神。沉闷的雷声轰隆隆地响了起来。
“我妹妹的颈侧有颗与你同样位置的朱砂痣。”她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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