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脚步转了个弯，慢悠悠地跟着进到诊所。
周鸿振前面排了两个人，十分钟后才轮到他。
沉默片刻，他才终于声音艰涩地开口。
“能帮我看看我的腿吗？”
董素珍以前是安平基地的，外出杀丧尸的时候，偶然遇见过周鸿振一次。
那时，周鸿振还没上战场，出来做任务，无意间救了她一命。
只一眼，董兰珍便认出了他。
“周连长？”
瞥见他身下的轮椅，她神色有些错愕。
愣了两秒，董素珍走上前，蹲在轮椅面前，低头认真地检查他的双腿。
看到男人残缺的右腿，她瞳孔骤然收缩。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没让男人看出异常。
董兰珍动作极轻地放下他的裤腿，眉头微拧，眼底透着不忍。
“很抱歉，我目前只能治疗外伤，帮不到你。”
周鸿振其实也清楚，希望渺茫，但还是没忍住，走了进来。
他轻叹一口气，嘴角挤出一抹笑。
“你不用抱歉，我知道是我妄想了。”
已经截断的腿，怎么可能再长出来呢。
看到他眼底的灰败，董兰珍眉头拧得更紧了。
想说什么，却还是只能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看到这儿，姜梨便转身要离开了。
然而，下一秒却突然被董兰珍叫住。
“老板！”
姜梨扭头看她，只见她呼吸微喘，似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
半分钟后，董兰珍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老板，我想申请调整一下诊所的营业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
姜梨挑了挑眉，问：“原因？”
“前些天，我听颜恒说，京都基地也有像我这样，拥有治愈技能的木系异能者，升到三级的时候，有位异能者甚至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我现在的异能还是太弱了，如果可以，我想白天多点时间杀丧尸，升级异能。
工作时长还是一样的，我就是想把诊所营业时间往后移，上班到晚上都没问题！”
如果之前董兰珍只是在心底犹豫的话，刚才面对周连长的双腿时，那种无力感，彻底坚定了她的想法。
姜梨也有她的考量，诊所现在就她一个有治愈技能的医生。
如果出去杀丧尸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那诊所就没医生坐班了。
但董兰珍说的有一定道理，只有升级异能，才可以救治更多的人。
诊所医生这个岗位，还存在不可替代性。
不像外卖员、宣传员，有谁出了意外，随时可以招新人。
姜梨沉思片刻，心里有了决断。
“晶核的事我有办法，你就安心留在公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