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侍卫执着的拿袖箭对准了诀宇的脑袋,还是身边的同伴低声呵斥了一句。
那侍卫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眼睛死死的盯着诀宇,咬着牙不服气道:
“凭什么!今日明明就是他做得不对!”
那同伴想来与那小侍卫很是交好,有些清楚他的倔脾气,也顾不上话语说得婉转了:
“就凭那是皇帝的意思,就凭他是皇帝!”
小侍卫忿忿不平的松了手腕处的力道,手腕垂落的时候却悄悄的按动了机括。
一只小巧玲珑的袖箭从他的掌心飞了出去,盯在了诀宇脚前的三毫之地。
那为首的侍卫脸都白了,大踏步上前直接给了小侍卫一巴掌,把他清俊稚嫩的小脸都打偏到了一边。
刚刚因为羞怯微红的脸,此时是真的红了个透顶。
那为首的侍卫一巴掌下去,又骂骂咧咧道:
“你是第一天当差啊!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不知道吗?这么冒冒失失的,要是再做不好事情就滚回去和你的泥巴玩去,你的位置有的人能做好!”
说完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那侍卫瞧着可比那愣头青的小侍卫圆滑有眼色得多了,当即便明白了头儿的意思,一把拉着还沉浸在被打蒙了的情绪中的小侍卫出去了。
为首的侍卫这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转身朝皇帝行礼认罪:
“属下无能,没能教好手下的人,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脸上阴沉的怒色又沉淀了几分,冷冷的甩出一字:
“滚!”
一瞬间,姜若瑶的这个院子干净了。
姜若瑶扶着明荔靠在墙角,雨葡伤得轻一些,也在另一边护着。
诀宇此刻也明白过来今日姜若瑶是故意激怒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伤他,这样皇帝就算有心保全他也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皇帝更是早被这一路的急风吹得冷静过来了,只一眼便知道姜若瑶打得是什么主意。
皇帝玄黑色绣着金线盘龙的靴子站定在姜若瑶面前,居高临下的说了一句:
“很好,朕的十一公主真是好!既做得了瞒天过海,又能把命都豁出去!”
姜若瑶淡淡的抬头,坦然的与皇帝对视:
“父皇,你都不问问发生了什么吗?”
“你不问问儿臣有没有受伤,这个疯子又做了什么吗?”
“难道我这一个院子里受伤的受伤,吐血的吐血,都不值得您问一句儿臣还好吗?”
皇帝没想到姜若瑶开口居然是这些话,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姜若瑶是在他并不关心的年岁里长大的,等她出现他的视线的时候已经是豆蔻年华了,所以父女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深。
可虽然不深,到底也是真心实意疼了一段时间的女儿,突然见姜若瑶软了口舌同他说着自己不关心的事实,竟有些莫名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于是,本来已经冲出口的斥责都卡在了喉咙里,有一瞬间的停滞。
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停滞,姜若瑶已然折身扑到了刚进门的李太医的脚下,嘴里哀求着:
“李爷爷,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