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锻炼,在后来的几次立太子时,这历练之中皇子展现出来的能力性格也都成了朝臣们拥护以及彼此攻击的对象。
可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所谓的皇子历练已经成了一场心照不宣的夺嫡之战。
只到先皇祖那一代,几位皇子都死在了前去流放的路上,导致先皇祖膝下子嗣凋零,老来痛失了几位性格温润能力卓绝的儿子,把皇位留给了当时不温不火只能作个守城之主的先皇。
所以,先皇祖在临去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攥着先皇的手颁布了他在位时的最后一道圣旨,废除了这个让他接连失去宠爱的儿子的祖训。
可是,今日皇帝连征兆都不曾给过,就直接在朝堂上下令让几位皇子出京历练。
不仅是已经成年的四皇子与五皇子,甚至连还没有到年纪的六皇子,七皇子和九皇子也赫然在列。
皇帝性格刚直,朝臣里面虽然有不赞同的,可圣旨已经下达,也没有一个人敢当面反驳皇帝的圣意。
姜若瑶在听到宫外递来的消息的时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次所谓的历练是冲着五皇兄去的,这是皇帝最常用的手段,打压所有不顺从他的人和心。
五皇兄昨夜为了她的亲事去御书房说话的事情,终究还是点了皇帝的眼了。
“杏果,温一壶酒吧!要最烈,酒劲最大的那一种!”
杏果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殿下虽然备了各种各样的酒,寻常贪嘴时也会喝上一杯,可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喝烈酒啊?
这是怎么了?五皇子这次传递来的消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可见姜若瑶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杏果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小殿下有些忧伤的面庞,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五皇子拎着一个小包袱站在姜若瑶院子门口的时候,姜若瑶正好给两个碗盏里倒满温热的酒水。
听见动静,姜若瑶回头朝着五皇子展开一个温和的笑意:
“五哥,你来了。”
不是疑问,不是感慨,而是一句极其平淡极其自然的寒暄。
就像是一对自小生长在一处的亲兄妹,妹妹在自家的院子门口等到了放学归来的兄长,扭头笑着问他今日要不要吃厨娘烧的红烧肉一样。
姜若瑶从来没有叫过他五哥,最亲近最信任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句“五皇兄”,这一喊倒是把五皇子喊得有些愣怔了。
五皇子瞧着她手下的那两碗酒,缓缓的笑了:
“看来十一妹妹已经替为兄准备好了饯行酒了!”
姜若瑶也含着一缕笑意,目光下移,看向五皇子手里的包裹:
“不仅是我,看来母亲也给五哥准备了不少东西。”
五皇子笑着上前,将包裹放在了桌子上,打开露出里面厚厚的一沓银票和盘盘缠缠的金银珠宝,然后推到了姜若瑶面前:
“母亲听说我要离京,非要塞这些东西给我,说是路上要做个盘缠。十一妹妹是知道我的,人手和银两我都是不缺的,况且这些应该是母亲这些年给妹妹攒的嫁妆,我在母亲那里推辞不过,只当是在早一日替母亲先给了妹妹吧!”
姜若瑶目光在那里银票和金银上停留了一瞬,便又将包裹推回了五皇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