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一歪脑袋,朝着那十个嬷嬷露出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动手吧!”
那十个嬷嬷得了令,自发的一人擒住左胳膊,一人擒住右胳膊,将人牢牢的按在了长凳上,一人在后面按住了双脚,剩下两个人手里拿着长板一左一右的站着。
互相确认过眼神,那板子便交替的落下来,打在凉惜和岁粟的身上。
“啊!”
“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知错了!”
两人被打的直叫唤,痛哭流涕,认错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
很快,两人薄薄的宫衫就被淋漓的鲜血染红了一片,口中呜咽的声音也渐渐气息微弱了下来。
众人看着两人这副惨状,都心中嘁嘁,看向姜若瑶的目光也逐渐变得不同。
从前只觉得梅昭仪性子温厚,五皇子殿下秉性温良,十一公主活泼灵动,在讲愚公做差是最轻松不过的好事。
可没想到十一公主脸一抹,也是能做出来打杀下人的阎罗的。
此时,姜若瑶微微眯着眼睛靠在椅子山,怀里抱着乖巧温顺的小猫,肩膀上倚着一种怒目圆睁的虎头,整个人光洁如玉沐浴在透明的日光之下。
当真是菩萨模样,阎罗的心肠。
一顿板子下来,凉惜和岁粟二人浑身浴血,气息奄奄的躺在长板上,别说挣扎哭求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姜若瑶听得板子声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冰冷的目光一一在众人的脸上刮过,弯起一个与平时一般无二的和善笑容,可出口的话却和目光一样冰冷至极:
“母亲的性子温和,从来都不会苛待下人,可这并不是你们手脚口舌不干净的借口!母亲性子软,又怀着身孕见不得打杀,可本殿却不是个好糊弄的!如果再有什么不干净的事情,她们就是你们来日的下场!”
“是,奴婢/奴才等必小心伺候梅昭仪!”
众人都被姜若瑶这一番架势吓到了,纵然知晓姜若瑶这是在杀鸡儆猴,可这手段的确超乎他们的意料。
此刻的他们哪里还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一个个恨不能立刻爬到梅昭仪面前表忠心!
梅昭仪一张张脸看过去,确定每一个人眼中都是胆寒与惶恐之后,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抬了抬手。
雨葡笑着捧了一个红木漆盘托走了进来,上面摞着一个个小山一样高的荷包,荷包里头鼓鼓囊囊的。
姜若瑶眼风一扫,示意众人每人拿一个荷包,连行刑的十个嬷嬷也每人都拿到了一个。
有胆子大一点的,悄悄启开一条缝隙,便见里头放着四五个银稞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姜若瑶看每个人都拿到了,这才笑着说:
“母亲有孕,宫里的事情难免又多又杂,自然也会出现不安分的小人,可本殿知道你们都是好的,这是给你们这段时间细心照顾母亲的赏赐。”
众人瞧着托盘上还剩下两个没有人拿的荷包,心里窜上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加坚定了自己日后要谨言慎行的决心。
众人含着一点欢喜一点惶恐一点决心的散去,姜若瑶这才疲累的打了一个哈欠,指着长凳上躺着两个人:
“还要劳烦几位嬷嬷将这两个人送到内务司去,就说她们手脚不干净绛玉宫留不得她们了。另外,替本殿向颖妃娘娘请安,等本殿将这些糟污事料理干净了,必然会亲自登门拜谢!”
几个嬷嬷跑这一趟,没出什么力气还领了一大笔赏钱,自是欢天喜地的应了。
等到院子里都干净了,雨葡这才悄悄地附在姜若瑶耳边说道:
“殿下,五皇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