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嬷嬷低头瞧了一眼贞贵妃脸上的疤痕,有些怜惜的拿帕子点了点:
“虽然不甚明显,可娘娘皮肤白皙细腻,瞧着如美玉有瑕。”
贞贵妃也在镜子里看着自己颊边的痕迹,美艳的眉眼落下了一层阴翳。
岑嬷嬷自袖子里拿出一本画册子,拿给贞贵妃。
贞贵妃心里疑惑,却还是接了过来翻开,只见这薄薄的一本画册里头却是画了千百种花样子。
画这些花样子的人必然是精于画道,这笔下的花多多都是栩栩如生,娇艳欲滴。
贞贵妃疑惑的看着岑嬷嬷:
“嬷嬷,这是……?”
岑嬷嬷笑眯眯的指着这画上的一朵桃花,说道:
“娘娘觉得,这些图样子比之宫中内务司送来的花钿子如何?”
贞贵妃细细的看了,她生的美,在装扮一事上素来是用心至极的,自然看得出美丑来,不由得赞道:
“即便是宫中手艺最出色的吴娘子,也远远比不上上头的花样子。”
“是了。”
岑嬷嬷笑着说道:
“若是请这位师傅来,给娘娘的面颊上刺上一朵杏色梨花,那师傅还有一门独家手艺,能给人凭空捏造出一个梨涡来……”
“如此,娘娘这脸上一点浅淡的痕迹就不算什么了,甚至还会让娘娘比从前更美!”
贞贵妃听着岑嬷嬷的话,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扯了扯唇角,仿佛看到了自己颊边一点小小的梨涡。
贞贵妃问道:
“他在哪?”
岑嬷嬷温柔的拍了拍贞贵妃的肩膀,蹲下身子平视着她的眼睛:
“只是,老奴要先把话给娘娘说清楚。其一,这个法子很痛,几乎是要刺着娘娘的皮肉成形,即便如此也未必能成功。其二,这位师傅是老奴入宫前认识的旧人,娘娘若是要用他,召他进来还要费一番周折,只怕麻烦……”
“这些都不如本宫的脸重要!”
贞贵妃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本宫若是没有了这张脸以为依仗,活着还不如死了呢!嬷嬷,无论有多大的风险,无论有多么艰难,本宫都要试一试!”
“好!那奴婢这就下去安排,只是这入宫的方便……”
岑嬷嬷见贞贵妃下定了决心,于是露出一点笑意就要下去安排了。
贞贵妃理所当然的接口道:
“放心,本宫这就派人把邓奇叫过来,这方面嬷嬷不用担心!”
“那就好。”
岑嬷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后宫宠妃,还是不宜和殿前侍卫有太多牵扯的。
算了,还是等娘娘办成了这件事之后再行劝说吧。
岑嬷嬷转身的瞬间,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月桂身上。
月桂死有所感,也抬起头来与岑嬷嬷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露出一点笑意。
岑嬷嬷不动神色的与她点了点头,急匆匆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