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瑶低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怎么了?我的好姐姐。”
姜若心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直起身子,带着几分试探笑道:
“妹妹这佩玉好生精致,该是内务司最新巧的手艺吧?”
姜若瑶目光微动,笑意不达眼底:
“不过是一块寻常玩意儿,姐姐不是知道吗?我和母亲那里哪有什么好东西能入得了姐姐的眼啊!”
姜若心的心底一个咯噔,知道姜若瑶是在讽刺自己从前仗着父皇的宠爱肆无忌惮的拿走过她们不少东西的事情。
眸光微垂,不敢再提玉佩的事情:
“天色晚了,妹妹再不回去恐怕梅婕妤要担心了,姐姐就不耽搁你了。”
姜若瑶也懒得与她继续纠缠,随意的点了点头,带着雨葡走过了弯着虚伪笑意的姜若心。
待姜若瑶主仆二人的身影彻底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姜若心原本还算温婉的笑容被一副愤恨扭曲的神色取代。
死死的压着牙,低声在自己唇齿之间吐出两个字来:
“贱人!”
夜风卷起,裹挟着姜若心口中这两个字,像一条冰冷黏腻的蛇一般钻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当中。
姜若心低头,伸手卷起自己右手胳膊上的袖子,看着那一圈青紫红肿的痕迹,慢慢的勾起一个冷毒的笑容。
父皇早就答应了母亲今日来看她们,只要她像以前一样假装不经意的在父皇面前露出点痕迹,再掉几滴眼泪哭上一哭,保准叫姜若瑶主仆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或许她拿姜若瑶没有办法,但今天跟在姜若瑶身后的那个小宫女,她非要扒下来她一层皮不可!
姜若心一边揉着自己酸麻的胳膊,一边在心底盘算到时候如何在皇帝面前不着痕迹的告上一状,慢慢的朝着母亲的院子里走去。
全然不知道姜若心打算的姜若瑶与雨葡两人,见走出了姜若心的视线,便又开始了刚才被姜若心打断的话题。
“要悄无声息的闯入凤仪宫查看,你可有这个把握?”
姜若瑶皱着眉头,并不是很赞成雨葡的这个想法。
宫廷内院,皇后盘守多年,更何况那还是由皇后一手掌握的凤仪宫,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是她的眼线。
连雨葡自己也说了,这宫里或多或少都有林羽庭安排的棋子,可凤仪宫却像是铁桶一般的水泼不进,刀扎不穿。
雨葡亲眼所见,这宫里处处都有好几双眼睛盯着,这太冒险了。
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姜若瑶并不愿意让雨葡去冒这个险。
雨葡微微一笑:
“可是殿下,您就不想知道那座古怪的小院子到底有什么吗?您想要投靠皇后娘娘以作支撑,可皇后娘娘却让你吃了闭门羹。若是咱们能借此机会知道皇后的短处或者把柄,那岂不是更有把握?”
见姜若瑶还在犹豫,雨葡急声劝说道:
“殿下莫要犹豫了,凤仪宫中未必没有高手出没,我今日在凤仪宫内四处徘徊查看,虽然小心翼翼可难保被人察觉,万一皇后知晓此事将那屋子里的古怪移走,那殿下可就彻底没了机会了。”
姜若瑶沉吟着,仍旧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