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睛里也都透露出了点点轻视的意味,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风,竟然视眼前的红樱如无物一般……
红樱敏感的察觉到众人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却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站在那里脚底却生出了想逃的感觉。
众人见她这个模样,越发吃准了她面子薄好拿捏,竟然当着她的面便旁若无人的讨论了起来。
“红樱姐姐是自小就被拨在殿下身边长大的,怕是对这内务司的一些规矩都不大清楚,咱们这一批人都是一个年纪送过来的,无所谓谁年纪大一些便资格老一些的话。”
又有人轻轻的笑了一声:
“不过呢,这其中也是有差别的。比如我,就和内务司的李嬷嬷很是相熟,日后我在殿下身边当差,少不得那些跑内务司领份例东西的活计都要落在我的头上,什么宫中风声消息也要比旁人更灵通一些。”
“哼!”
也有人不服气,当着她的面翻了一个白眼:
“就你和李嬷嬷那点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关系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嘴,我与里头的张嬷嬷才是真的认识,张嬷嬷刚出生的时候还吃过我家祖母一口奶水呢!”
“哦?我怎么不知道姐姐你和张嬷嬷还有这么一层亲近的关系啊?那殿下身边空缺的一等宫女岂不是姐姐姐姐的囊中之物?好姐姐,你快说说殿下可还有什么咱们姐妹不知道的,早点清楚了也好当差不出错处来?”
有那沉不住气的小宫女一听这话,便乖觉的软了态度凑在了那说着与张嬷嬷关系亲近的小宫女身旁,讨好的笑着说。
那小宫女被这三两句话捧得骨头都软了,竟然随意的瞥了瞥红樱,口不择言的说话:
“我干娘说啊,十一公主向来是个性子软弱好说话的,在十一公主身边做事只要不太过分是不会被责罚的。十一公主身边的事情都是那个叫明荔的大宫女管着,另有一个宫女呢,性子软弱经不得事,就是个拿不出手的软芋头。”
一边说着,还一边拿着轻飘飘的眼神斜睨了一眼红樱:
“原先我还不信,现如今见了红樱姐姐才知道什么叫拿不出手,什么叫软芋头。今日那位杏果姐姐咱们也见着了,我干娘说了那就是十一公主狩猎途中收的,原先是在膳食司里做杂活的,可见十一公主是有多喜欢杏果姐姐!只怕红樱姐姐不知道什么叫后来者居上吧?也不知道什么叫良才善用,能者居之吧?”
那宫女说得兴起,完全没有注意到随着她说话越来越过分,众人都自觉的拉开了自己与她的距离,直到越来越远。
当然了!谁也不是傻子,殿下身边一等宫女的空缺就一份,自然是人人都想要的。
这争起来自然是要各凭本事的,论手段,论人脉,论眼缘。
那自然也有衡量了自身样样都不如别人,知道自己是坐不上这一等宫女的位置,提前软了态度讨好旁人,若是压对了宝日后也能过得轻松些。
可是就算是成了这一等宫女,也绝不能轻易地得罪殿下身边原有的三位宫女,尤其是自小与殿下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的明荔和红樱。
人人都长了一双眼睛,刚刚在院子门口一打眼就瞧出了这院子里头的宫女里谁说话算数,可红樱再软弱可欺,再拿不上台面,可谁都瞧见了殿下对待红樱的态度。
亲近温和,几乎是把她当半个妹妹在哄着,若是以后想要在殿下院子里讨生活,这红樱姐姐哪里是她们能得罪的起的?
就算心底里瞧不上,至多也就是躲在人群里不露脸的笑两声罢了。
哪还真有傻的,当着红樱的面,明里暗里的讽刺讥笑,甚至隐隐还有把殿下也骂进去的意思……
这个时候不与她撇清关系,更待何时?
就她那个轻浮拎不清的样子,有再好的人脉资历,也不过是打水漂了。
果然,那小宫女的话音刚落地,一道严厉的声音自旁边传来:
“是么?那就请这位妹妹与我好好说说,什么是良才?什么是能者?我没读过什么书,若是妹妹解释的好了,我必定领着妹妹去殿下面前好好领一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