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华胆子小,隔壁的动静又大又凶,山洞口两块门板也没打开,他不敢硬踹,爬到上面从缝里挤出来。出来后,猫到隔壁山洞外一块大石头后面,偷偷瞄了一眼,正好看到顾家贵把刀砍在顾贾脖子上!
顾家华吓得浑身筛糠一样抖,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他看到顾梦惊惶地跑出来,又看到顾家贵提着刀追出来,听到顾家贵的喊声,他恶心得想吐,但是不能吐,他怕被顾家贵一起杀掉。
顾家贵喊了人,却没人出来,捡起一块石头扔向顾梦,看到前面的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他一阵自得,冲上去将刀刺向顾梦。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一支箭矢破空而出,射穿了顾家贵持刀的手臂。顾家贵抱臂惨叫,残刀落地,刀上的血沾染了地上的草叶。
顾梦后退几步,见一群捕快策马而来,为首的捕头刚刚放下弓箭,身后跟着顾达。
捕头带人下马,迅速制服了顾家贵,厉声喝道:“大胆狂徒,为何残害人命!”
顾家贵被按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却不肯承认罪行,狡辩道:“捕爷,我大哥杀了我爹和我二哥,我是为了自卫才反抗的!”
捕头看向顾梦,问:“他说的可是事实?”
顾梦大喊冤枉:“捕爷,不是这样的!”
他正想以自己身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为证,洗脱自己的罪名,却听到一个童音大喊道:“不是!是三哥杀的!陷害给大哥!”
顾梦转头看去,见顾家华从一块石头后面冒出头来,小脸惨白,满脸恐惧和愤怒,但神情语气坚定,带着稚嫩的勇敢。
捕头见是个小孩,让他过来问话。
顾家华腿还软着,小心翼翼避开顾家贵,走到捕头面前。
“你怎知是你二哥做的?”
“我……我娘让我来看看,我从门上爬出来,刚好、刚好看到二哥用刀杀了爹……咯咯咯……好多血……”顾家华磕磕绊绊地回答道,想到当时的情景,牙齿开始打战。
捕头有些怜惜这个孩子,摸了摸他的头安慰,然后让手下将不停叫嚣着的顾家贵绑起来,又派人去打开山洞门,放顾家其他人出来。
得知顾家富已死,白姨娘哭得声嘶力竭。而刘姨娘知道顾家贵杀了顾贾和顾家富,登时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
天亮时,八个捕快带着顾家活下来的人和顾贾、顾家富的尸体下了山,昨天还光鲜亮丽的顾家人,如今一个个衣衫褴褛、神情灰败,路过一些村落,都被指点议论。
顾梦大仇得报,成功设局夺得家产,但心里却并不高兴,他预想中的结果并没有这么惨烈。
他制造一个匪徒据点的法外之地,本想引出顾家富和顾家贵对他的杀意,趁机出手杀他。他可以用顾贾拖延时间,让捕快来抓个现行。而顾贾,多重打击下,料想也撑不了多久。
却没想到他俩会先自相残杀,也没想到他们能狠到杀亲生父亲。
人性之恶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