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门被打开,冷风钻入,有人进来了。顾梦挣扎着想起来去看,眼皮却沉重得睁不开,当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松木香时,他放弃挣扎,安心地睡去了。
一夜无梦,顾梦神清气爽地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羊皮垫子上了,而是睡在被褥里,紧紧靠着崔渊的手臂,甚至和他盖着同一条被子!
不会是他太垂涎人家的美色,半夜不自觉地爬过来了吧?!
顾梦吓得坐起身,摸了摸身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他松了口气,回头去看崔渊,却见他已经醒了,眼神还不太清明,姿态慵懒,看起来有点性感。
“大人……我怎么睡在这里?”顾梦掩饰住自己所有不正经的猜测,从被窝里爬出去坐到一边,作出一脸无辜的模样问。
“昨晚气温骤降,你喊着冷爬过来的。”崔渊面无表情地回道,情绪无波无澜,好像并不以为意。
顾梦对此事毫无印象,不过既然崔渊没生气,应该就是蹭个被子,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他看到崔渊也坐起身来,身上只穿着白色亵衣,还未整理所以有些贴在身上,显得身材单薄,腰线弧度极为优美。
顾梦的目光忍不住被吸引过去,看起来端坐着垂着眼恭恭敬敬,其实在偷瞄人家的腰,甚至还想象了下手感。
他暗暗唾弃自己猥琐,却不知道他欣赏的对象,也正盯着他白皙的脖颈和胸前露出来一片肌肤。
接下来几天,越向北越是寒冷,队伍只能趁着白天温度最高的三四个时辰赶路,其他时间都必须找地方生火休息。
崔渊这几天都宿在车上,顾梦也没再做奇怪的梦,只是每天早上起来都在被褥上,有一天甚至还在崔渊怀里。
顾梦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这晚休息的地方就在一个城镇附近,他找不来不去帮忙去城里买了条厚被子,心里想着,这下自己应该不会因为冷钻进别人被窝里去了。
中间一晚确实有用,他一早起来自己果然安安分分地在自己被子里。
没想到第三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被子中间被火盆烧了一个大窟窿,大概是不能盖了。
顾梦本想再去买一条,但附近又没有城镇,想想再过两天就能到京城了,也就歇了心思,凑合凑合就算了。
到京城前一天,他背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崔渊终于允许他出来透气。
顾梦像刚放出笼子的小鸟,向崔不来借了马,绕着队伍前后跑了好几圈。
他发现崔渊和张校尉在队伍后面并肩齐驱,两人聊天气氛还挺愉快。
崔渊看他骑马过来,没有阻拦,也没有理睬,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继续和张校尉说话去了。
顾梦心里不大舒服,总觉得被忽视了,又觉得人家同僚自然有正事要说,他哪有什么好在意的,过于矫情。
不管他怎么劝慰自己,心里那种窒闷感还是无法褪去,骑马放风也变得索然无味,钻回马车看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