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踹也踹了,骂也骂了,社员们都在那指指点点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叫我说庄满屯这回说的有理,好好一个娘们见天的上人家三个老爷们儿的院子里来,没事儿也得传出事儿来!”
“谁不说来?哪个老爷们儿能忍自己脑袋瓜子上变色的?尤其是……”说着拿眼神往庄满屯那下三路一瞥。
“这么些年的,连个儿子没有,虽说生娃是女人生,这要没男人的事儿那还要个男人干啥?”
叽叽咕咕的,也没人刻意压着动静,这么个四六不分的混人,到了这份上了,亲闺女离了心,那一家子就光个好嘴,等着老了不能动了,还有啥啊?
这么个人没人怕!
在村里真正让人敬着不敢惹的,是兄弟多且团结,家里后辈兴旺个个有出息,这样的人家,惹着一个一家子都跟着上,惹不起。
庄晏清拎着小提篮,里面还是一把子老菠菜两个鸡蛋。低着头上了苏梅身边。
周长川几个人自觉的让开了站在旁边不远处,这是相信庄晏清能处理好这事儿,又站在旁边起一个保护作用吧。
万一真把人逼急了,要暴起伤人啥的,他们还能挡一挡。
庄晏清留意到他们的动作,心里不由的一暖。低着头蹲下,声音不大不小的,确保在场的都能听得见。
“妈,别哭了,我今儿个跟着牛车本来想去县城看我爹和二哥来着。结果谁知道……”
说着就拿两只手捂着脸,很不好说的样子。
这时候也坐牛车听了一耳朵故事,正憋得难受难捱的大娘大婶们听着动静跑过来了。
“哎呦,造孽哦。我说你为难个孩子干啥哟。”
大婶停下脚步,呼哧呼哧气儿都没喘匀活呢,两手一拍大腿就跟唱戏的似的开讲了。
“人县城可都传开了的,我都不敢说是向阳大队的,丢人哦。”
这么一说,社员们哪还顾得上这点在家门口都看得见的破事儿啊,这苏梅和清丫头可怜好不容易找个混饭的地儿,叫庄满屯这么一搅和又要没了。
县城的热闹可不多见,都上去围着叫快说。
“前几天庄家老太太不是说要带着大儿子二孙子上县城治伤去吗?还留下清丫头和她妈急匆匆就走了。”
“咱都以为真去治伤去了,谁知道老爷子老太太李桂花三个人直接去了庄富贵的宿舍。”
“那宿舍不是几个老爷们儿一个屋吗?咱也不知道几个,反正人家都叫婆媳两个挤兑的不住了。”
“人那还是要脸的,谁家好好的男人去跟别人家的媳妇儿睡一个屋去?”
“又有那不要脸的,老公公跟个媳妇子住一间屋,当妈的跟亲儿子住一间屋,说出去丢死人哦~”
“老两口怎么有那个脸在那挤的你们说?小两口干点啥不臊得慌?”
“人家厂子里的领导看不下去了,上门去撵人,老太太提着裤腰带就上人领导门口上吊去了。”
社员们听得呀,这一波三折的,这是能闹腾,正打听后来怎么着了呢。
大队长听到庄家几个人在家折腾还不足兴,上县城厂子里折腾去了,想到自己儿子正是转正的关键时刻,顿时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