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多少钱，我给你！”
才一面之缘，他居然记住了，许豆蔻觉得顾明渊这朋友能处，人是真不错。
“算了，就拿这个抵了，不然我可没零钱找给你。”
顾明渊弯腰在她桌子上拿了一颗苹果，咬了一口，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百元纸币，觉得这丫头大概对钱财没什么概念。
“呃，其实我还有些事情麻烦你，如果你待会儿下山的话，能不能捎带我一程，我要去一趟镇上，买些东西回来。”
大雪封山的这三天，家里的余粮差不多吃完了，她打算到镇上多补给一些，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个工作。
坐吃山空，还老是白拿隔壁婆婆的东西，真叫一个有手有脚的年轻人臊得慌。
“好啊，我这几天恰好有事要往山上跑。”顾明渊除了许豆蔻的小院，往车边走去，“待我到河边拍几张照片，我们就走。”
顾明渊说着，便低头从副驾驶座上提出一个黑色包包，往肩膀上一挎，走到许豆蔻跟前。
“据这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河，在山的背阴面，今年大概结了冰，这个天气，估计雾凇还没有消散，很美的，你要去看一看吗？”
“雾凇？好啊，恰好我也没见过这样的风景。”
她只在手机图片中见过雾凇，感叹那仙境般的美丽，却从未身临其境过。
许豆蔻带上毛线帽，厚实的围脖，又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两个人走过去的路上，顾明渊见她小小的一团，实在可爱，忍不住笑着说：“看得出来，你是真得怕冷，既然这么怕冷，为什么大冬天要住到山里来。”
“啊？我，那片房子是外婆遗留下的，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这里的生活我很喜欢。”
听她避重就轻的说辞，顾明渊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听起来像是探听人家隐私。
“我没有别得意思，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应该是从小没有吃过苦的，该是在家中很受宠，实在没想到...不好意思，让你想起难过的事情了。”
受宠吗？有大概吧。
在萧昀心情愉悦的时候，她的确觉得自己是被宠着的那一个。
像她宠糖果一样。
许豆蔻沉默片刻，一时之间，周遭只剩下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声音。
“到了，快看！”顾明渊忽然出声，打破两人之间沉寂的氛围。
许豆蔻抬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积雪的冰河与雪白的天地连城一片，映衬着蔚蓝洁净的天空，这一刻的视觉冲击，是震撼的。
河岸两边连绵的高大树木，被纯净的白色覆盖，天地间的草木生出玉树琼花来，冰天雪地中，银装素裹的树枝彼此交错，像一个如梦似幻的仙境。
顾明渊打了个兴奋的呼哨，“没想到，今年比去年更美，去年因为气温高，河水没有结冰，今年这一趟来得值。”
说完，他立即调好焦距，随意拍了几张，看效果不错，又开始搭建简易三脚架。
“你玩摄影？”
许豆蔻看到他黑色背包上的俱乐部logo，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JND？是【迦南地】摄影俱乐部吗？”
“你知道？”
顾明渊手上不停，歪头看许豆蔻一眼，双眸像是盛了光。
“小时候，在妈妈那里看到过，它算是国内摄影俱乐部的鼻祖了吧，很出名！”
许豆蔻垂眸，低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