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知,一定要经常回信啊!”丞相夫人朝着马车说。
接着便以帕掩面,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儿行千里母担忧,崔家夫妇也是如此,勉强看着崔予怀上了马车,便直直后退到府门前,伤怀。
一辆辆的马车向着城外走去,一众父母的心也被揪起。
商姝和纯一远远看着。
等城门大开,视野里的马车缩成小点,两人才牵着手走下宫墙。
不知何时了,街上还停着一辆马车。
窗边捏着帘布的手还未放下,顾思碗痴痴的看着城门。
“小姐……”
陪着她的丫鬟一脸担心,小心翼翼的叫着她。
“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会的,小姐,秦公子一定会回来的。”
丫鬟说的肯定,顾思婉却苦笑一声,放下帘布,头靠着车壁,闭了眼。
“回去吧。”
“是。”
丫鬟立刻让车夫掉头,回顾府。
街中也有百姓看着这场不算热闹的热闹,心生疑惑,有得了小道消息的人给他解释着。
“北狄已灭,成了我国的领土,眼下还有那么辽阔的地域等待治理,陛下便遣了一众官员出城北上。”
“而且监察使奉命出使北地,辅佐监制城主,虽时期不定,但终究会被调回都城,算不得是什么贬官,总归是让他们历练一番,也是防止那帮遗民谋反,制造混乱罢了。”
这话说的明白,众人都听懂了,内心反而有些佩服出城的官员。
都城自古繁华,是富饶平稳之地,又在天子脚下,天威浩荡,受尽佑护,谁不贪恋呢。
去了那寒冷偏远之地,又身肩重任,有诸多不易,也是格外辛苦的。
几人聚在一张桌前感叹着。
出了城门,秦玄知放在窗口的手才落下,但接着又揭开帘布的一角,望向窗外,久久不能回神。
而崔予怀则盯着车内的各样包袱物件,出神的想着。
其余人也是如此,或憧憬着入城,施展抱负,或摸看家中准备的行囊和贴补。
总之,他们都坚定的踏上北上的路途。
都城中,在门前站了许久,丞相一家才回了府。
似受到离别的感染,整座府邸也显得十分寂静沉闷。
商姝和纯一回了未央宫,又翻看起医书了。
今夜有许多官员伤怀,但第二日都早早起来去上朝了。
一切都如常。
二月出了头,天渐渐暖起来,在街中活动的人便更多了。
从事农耕者盼着天更暖,时日过的再快些,便可耕地播种,商户倒是平常,只是去了正月里的疲态和倦气,认真做起生意。
百官则各司其职,退了朝,还忙着国事或家事。
约是二月下旬,秦玄知崔予怀等人到了北方,他们进了城池,便都写了封家书送回去,接着就上了任,适应其地。
商姝和纯一也照旧,一起批奏章,看医书,时而去尚衣局看婚服绣的如何,时而询问宗正奉常大婚的筹备情况。
虽平淡,但也温馨。
纯一十分珍惜这些时日。
日复一日,二月也过去了,阳春三月来临,很快就到了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