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姝骑马离去,丞相回头看向身后的秦玄知。
面上的欣喜已不再,整个人站定在原地,失魂落魄极了,出神的望着马儿离去的方向。
唉。
他又将目光移向远处的崔予怀。
哪里还有什么端正沉稳可言,一张脸上满是震惊,眼里的不可置信与丝丝艳羡掩都掩不住。
这两人活脱脱的像是失了魂。
不忍再看下去,丞相扭过头。
“陛下怀中的是个男人!”沉默了许久的百姓才惊叫出声。
“我瞧着身形像是。”有人附和着。
“就是男子,那般俊秀挺拔,我绝不会看错。”也有人笃定的说。
他们的几番话,秦玄知崔予怀是听不进去了,郭引则一边听人讲着,一边还伸长脖子兴致勃勃的往远处看,霍行洲倒是若有所思。
陛下两次三番的派人送信,又十分珍爱脖间的吊坠和手里的珠串,如今更是当街抱人上马。
莫非就是为了此人……
“哎呀,你别愣着了,再往前走些,兴许还能看到。”有人着急的对着一道同行的人说。
这话一出,也点醒了一部分人,又回过神,继续向前走了。
落在后边的百姓也不着急,想着再怎么赶也赶不上了,又将最大的热闹看了,就慢悠悠的跟着郭引霍行洲一行人,朝着城中走去。
而丞相担忧秦玄知,和各位官员告别后,就忧心忡忡的跟在他身旁。
崔予怀的父亲也是,见自家儿子和来之前大有不同,压下心底的疑惑,陪着他往自个家中走。
故而也都没听到这几人的争论。
“奇怪,陛下抱着的人怎么跟我今早上见到的和尚一模一样,不过和尚怎么能谈情说爱呢?”走在后边的人嘀咕。
“你定是看错了,什么和尚不和尚的,这会儿都在相国寺里边打坐念佛,招待香客呢。”旁边的人听着立刻否决他。
“你眼花了吧。”有人觉得有道理也质疑着。
“没有没有,我确保我没看错,穿的都是同一件衣裳么,手里还提着东西……”嘀咕的那人摇了摇头。
而商姝带着纯一一路回宫。
虽雪天路滑,但马儿却跑得稳,不一会儿就到了宫门外。
禁卫远远看到商姝便跪下,刚站起来就听她说:“今日不许任何人入宫。”
说罢,就骑马进了宫门。
“是。”
禁卫反应过来后,握紧了手里的大刀,谨慎的看向周围。
进门后,商姝也没停下,直直的往未央宫中去。
而纯一帽上的布已被风带起,正盯着商姝手腕上的平安珠看。
宫里的雪日日及时清着,因为马跑起来格外稳妥,不久就到了宫门前。
竹苓和百枝已带人候着了,看到商姝就急急忙忙走过来。
“奴婢见过陛下。”一众人齐整的跪在地上。
商姝停下来,单手抱着纯一下马,将人稳稳的放下。
“免礼。”
两人的手还紧紧牵着,她说完就带纯一走进殿门。
“不必跟进来。”进门后又吩咐。
“奴婢遵旨。”
竹苓和百枝在殿外止了步,将身后的宫女派去干活,安排好后,就守在了门外。
炉中的碳烧的足,火正旺着,殿内十分的暖和,商姝带着纯一在软榻上坐下,才取下他的帷帽。
又倒了杯热茶,喂给纯一喝。
“你手怎这么冰,在那里等了多久?”
一口茶喝下去,纯一还愣愣的,但听见商姝问就回着。
“没有多久。”
商姝不再多说,把他抱在怀中,继续喂茶。
一杯热茶进到胃里,纯一的脸色才好起来,意识到两人的姿势后,脸色微红,忙站到地上。
又在看到两人紧扣着的手后,低下头。
“纯一”
商姝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