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臣子还跪在地上,那说话的老臣已趴着哭起来。
养心殿内,商姝见丞相进来,便直接说,“朕将朝政托于丞相,望丞相替朕守住朝堂”
“微臣……微臣”丞相声音哽咽,热泪止不住的流。
“朕最信任丞相,将朝务托付给您,在西北也能放心”
丞相将头碰到地上。
商姝也不过多寒暄,给丞相讲着出走后的细则。
金銮殿里的朝臣才动作了,一个个泪流满面,手抖着拿起笏板,颤颤地站起来,汲着步子走出殿门。
秦玄知缓缓走着,到了养心殿门口,竹苓已带着卫尉,郎中令在外等着了。
竹苓见秦玄知来便走到他身边,欠身行礼,“奴婢参见秦大人,陛下正与丞相商讨,大人若有急事,可差奴婢进殿通报”
“不必”秦玄知看着殿门。
“奴婢告退”竹苓又退回到原先的位置站着。
养心殿里,商姝定定的看着丞相。
“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丞相顶着视线,重重的磕头。
“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丞相慢慢站起来,一双眼早就红肿。
“微臣告退”他以袖掩面,徐徐退了出去。
竹苓远远观察到丞相情绪不高,便只行了礼不去打扰,又对着郎中令和卫尉说,“两位大人随我来”
郎中令和卫尉进去后,竹苓又出来守在殿门外。
丞相保持着姿势站了好一阵子,许久才缓缓放下手,正欲离开却看到了秦玄知。
“玄知,可是在等为父?”他声音沙哑。
秦玄知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我们回吧,陛下心意已决”丞相沉重的说。
“嗯”声音极小。
丞相向前走了一阵子,在听不到脚步声后,回头环顾,却见秦玄知根本没走,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向养心殿。
他又折回去,“玄知,怎么不走,是有要事与陛下相商?”
秦玄知默念着要事两字。
“玄知?”
丞相喊了几遍秦玄知都不应,他这才审视起来,见他神色不对,状似犹豫不决,皱起了眉。
又回忆起刚才殿内的异常,想到了什么,惊讶的看向他。
怎么会啊?
丞相压住了心里的震撼,喊着秦玄知,这回他终于应了。
“父亲”
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他却是纠结着叹了口气,“我们回吧,陛下正在忙,如今西北之事紧要”
紧要。
秦玄知听了丞相的话,思索着这两个字,沉默的点头。
丞相看他这副样子,摇了摇头,往宫外走。
怪不得藏着掖着,不肯直言,原来竟是怀了这样的心思。
这番想着,他心中更是沉重,停下脚步回头看身后默默前行的秦玄知。
跟丢了魂似的。
今日站在殿外,是终于忍不住了,要同陛下讲明么!
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