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时，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与之相比，活下去才有无限可能。
“好！”
伊川势正重重说道，“只要您愿意出兵。您想要的，我都可以给您！”
“很好，”
赵政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懂得取舍和判断。”
伊川势正紧紧捏住拳头，一言不发。
赵政长出一口气，起身走出屋子。这次会面，改变的是一个国家的命运，它并不是那么好下决心的。
目送赵政消失，伊川势正才终于按捺不住，挺身而起，快速拔刀劈开赵政坐过的地方。
仿佛这样能减轻丝毫他所受到的屈辱。
…………
回到宫殿。
赵政独自一人坐在宽阔空荡的大殿内。灯影摇晃，静谧无声。
如果说，一开始赵政还会为接下来要怎么走，怎么做感到迟疑。
伊川势正的出现便已为他指明了道路——
海洋！
谁掌控了大海，谁就掌控了世界。
先不提长生不老药的真假，至少这意味着海洋内隐藏了无穷无尽的资源和财富。哪怕是一开始并不强盛的小国，也可能因此逆天改命。
而就算是大国，若是闭关自守，一样有可能会被甩开。
赵政绝不愿重蹈这一覆辙。
至于为何要选择帮助伊川势正，这是因为出云处于战乱状态。要想一一平定，不仅耗费军力。越国鄙远，后勤补给和兵员招募地难度也会因此上升。
与之相比，伊川势正若是能乖乖做一个附属国的傀儡，赵政暂时还能容忍他的存在。
等解决了四境的问题，再腾出手来处理出云不迟。
要知道，附属国条约里有一条默认条款是，宗主国吞并附属国是不会引发民心下降，并会极大概率降低叛乱发生的可能性。
伊川势正想着用附属国条约绑定秦国，并不是没看到这种隐患。只是想着割肉补疮，解决眼下的麻烦罢了。
就像所有赌徒一样，以为自己能凭借借到的赌本，一举翻身。但真正能翻身的人，存在吗？
起身离开大殿。
不知何时，大乔已经奉羹等在这里。看着门外的佳人，赵政不觉心上一软，接过羹汤道：
“这些事情，让赵高来做不就好了。何必你亲自来呢。”
大乔娇笑道：“下人粗鄙，怎么能懂得大王的胃口和习惯，服侍好您呢。”
赵政只是轻笑，也不接话。由大乔陪着走过回廊，来到一处亭子。
明月高悬，碧光万顷。赵政浅尝了一下大乔的手艺，便静默地望着天空一言不发。
长生？
不老？
与日月同寿？
不！
若是大秦统治下的和平千秋万代，赵政便千秋万代。
何必向未知求长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