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了,胆也壮了,
人也该出发了。
“开拔!”
祁硕一声令下,一支属于祁硕的祁家军正式组建而成。
……
“我看你们,今天还是哪里也别去的好!”
黑暗中,马道上,一声高亢的呵斥声响起。
马蹄声中,黑色的云锦飞鱼服在火光下反射出华美的光泽。
“许鹿回?”
祁硕踏马往前,看着许鹿回,还有他身后站着的那些,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冒出来的锦衣卫。
“让开!”
祁硕低声怒喝道。
许鹿回寸步不让。
“祁硕,你要走可以,但是你要带他们走,不行!”
“凭什么?”
祁硕上前一步,与许鹿回针锋相对。
“他们受命的人本就不是你。祁家军是朝廷的祁家军,不是祁昭,更不是你祁硕的私臣。”
许鹿回眸光极亮,扫视所有人。
“你们这一走,就是弃国弃家!想想你们的妻儿,他们会因为你们今日的冲动受尽苦楚!想想你的父母,他们年事已高,日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许鹿回的话,煽动人心。
队伍中也有人开始动摇。
陆存远上前一步,厉声打断道。
“许同知,我且问你,何为家国,何为家人?”
“小舞为了大局,为了家国和亲北蛮,她是大盛的公主,也是你的妹妹,是你的家人,你怎么狠心让她自生自灭?”
“祁家军不是家臣,如果是,也是大盛的家臣。祁家军为国奋战,祁昭将军守在边关二十余载,还送去了自己的女儿。如今落难,大盛却要弃他如敝履。这又是什么道理?”
陆存远的话给祁硕顺利扳回了一局,
也唤起了祁家军心中的怒火。
祁家军吃的苦,干的活,远比锦衣卫要多,但是他们却一直被排挤。
他们只能守在马道上,吃着风沙。
而锦衣卫却能在京都之中,在天子身侧分一杯羹。
荣华富贵他们轮不上,
冲锋陷阵却是排在最前头。
这怎么能让人甘心,怎么能不让人不平。
祁硕身后的几个祁家军开始骂人。
“你们这些锦衣卫,懂个屁!”
“朝廷什么时候养我们了,每年发的军饷一张嘴都吃不饱!”
“是祁昭将军,靠着养马,开驿站养活我们。给了我们一家老小活下去的门路,靠着你们,我们这些人早就吃西北风去了。”
“锦衣卫了不起啊,有本事脱了你们那一身漂亮衣裳,跟我们去打北蛮啊!”
“……”
许鹿回身后的那些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
听对面骂起来,捏着刀咬牙道。
“你们这群不受教化的粗鄙之人!”
“肚里没有半点墨水,脑子里都是浆糊!”
“同知,打吧!”
“打吧!”
……
“住口。” 许鹿回回头呵斥一声,“他们搞不明白,你们也搞不明白吗?我们是同袍,不能自相残杀。”
锦衣卫都闭了嘴,他们多数是矜娇的公子,
论骂娘自然是比不上祁家军糙,
也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主。
一个个憋红了眼,咬碎了牙。
许鹿回心里也憋着火,但是他不能让祁硕走。
祁昭若是身死,祁硕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如果祁硕再走了,那么朝廷势必会借此追讨祁家。
到时候,祁家就真的没了。
他也担心小舞,小舞是他看着长大的。
可是许鹿回站在这个位置,就没有选择。
“祁硕,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许鹿回继续劝说,“我也希望祁将军和小舞平安……”
“他们若是身死,是为了家国大义,但是你如果去了,那么他们的牺牲就白费了!”
……
“他们没有死!”祁硕高声打断道。
“许鹿回,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放弃的。要打就打!来啊!”
祁硕拔了刀,身后的祁家军也都将矛头指向前方。
许鹿回脸色一冷,抽出绣春刀对准了祁硕。
“你不是我对手,祁硕。”
“是不是,打了才知道!”
刀剑相对,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许鹿回眼中满是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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