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时,敲门声适时响起。
沈冬侨去开了门,是陆存远。
陆存远站在门外,往床上扫视一眼,一脸戏谑地朝着他一笑。
估计是在隔壁听到了什么。
沈冬侨耳根又开始发烫,脖子后头的蚊子包痒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祁小将军呢?”
“在屋里呢,”陆存远进了门,还落了门栓,不冷不热地说道,“不用管他。”
沈冬侨把针线收好,铺开了笔墨。
陆存远则从怀里取出了沈秋芸的状纸。
他们在路上就商量过,
既然不想提及沈秋芸,那么这份状纸自然也要重新整理。
得按照沈冬侨的口吻,重新润色一遍才行。
沈冬侨虽然会写,会看,但是不太会组织,有陆存远在一边指点,自然能事半功倍。
两人又是推敲又是琢磨,
这一写就是半宿。
隔壁的祁硕对着床顶干瞪眼。
他吃完饭就死皮赖脸地跟着陆存远进了屋。
刚找借口摸上手,就听隔壁开始喘了。
他一时嘴贱,说了句,白日宣淫。
陆存远就猛然把他推开。
之后,无论他怎么道歉,都不给他碰了。
啊啊啊,祁硕无声咆哮,
说是谈事,什么事要谈这么久。
他又不敢去敲门。
早知道就不排周向阳的班了。
本想搞搞这小子,结果难受的是他自己。
……
越是夜深,越是安静。
越是安静,越是让人昏昏欲睡。
刚开始周向阳还跟黑土小声说着话。
没一会,黑土就不理他了。
细看才发现,已经站着睡着了。
周向阳盯着黑漆漆的天看了会,又盯着黑漆漆的地儿看了会。
无聊地开始抛香囊玩。
不远处,传来一阵连续的脚步声。
很轻,但是很快,像是在急促地跑着。
这时辰了,驿站可能会来客人,可就算有客人,也不会跑步前行,不然这满地的泥巴都能溅一背。
周向阳立马坐了起来,侧耳听着动静。
忽然一股奇异的香味顺着风飘来。
不对!
周向阳连忙屏住了呼吸,他把手里的香囊捂在手心。
里头的香料,闻着清凉又舒服,瞬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他正要站起身,却看到黑夜之中一个人影极速往他这边跑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打了个照面。
一把弯刀已经猛削而来。
周向阳来不及抽剑,只用剑鞘格挡了一下,然后一脚就踢在了来人的前胸。
那人被踹出老远,翻滚了几圈后才昏头转向地爬了起来。
那人没想到周向阳是坐着的,刚以为就是个个头不高的看马小厮。
结果,等周向阳站起来,才发自己才到人胳肢窝。
周向阳的眼睛在黑夜之中带着些兽类的色泽,
他不可能再给人偷袭的机会,抽刀反击。
男人顿觉不妙,像是被猛虎盯上了的猎物。
弯刀和长剑再次交锋。
巨大的冲击力,弯刀被砍出了巨大的豁口。
惊人的压迫,压着男人已经无力起身。
周向阳用力一别,弯刀和长剑都断了。
他没有收力,断剑压在了偷袭者的颈侧,瞬间就切开了偷袭者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