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像是什么破窗而入,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沈冬侨警觉地坐了起来,眼睛紧盯着门栓的位置。
之后又是一阵连续性的咚咚声,
木板的隔音本就弱,一个房间用力跺一脚,四周都能响出个回音来。
根本分不清是哪个房间发出来的。
闷响中又夹杂着极重的呼吸声,沈冬侨觉得着声音离自己很近。
他绷紧了神经,手从包袱里摸索了一阵,把匕首紧紧捏着手里。
又爬起来吹了灯,蹲下身,躲在了床后。
遇险的经验多了,沈冬侨已经摸索出了一套自我防御的办法。
保持安静,注意观察。
一般这种情况,他这种没有战斗力的,出门即是送人头。
忽然隔壁传来一阵爆喝。
“放开他!”
是祁硕的声音。
他们的房间里除了祁硕就是陆存远。
有人抓了陆存远!?
突然,砰的一声,他的房门也被用力踹了一脚。
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浓烟。
……
破了的窗户形成了灌堂风。
冲散了些迷烟,但还是让周向阳上了头。
他不敢大口喘气,把脸憋得通红。
黑暗中,周向阳抡着一把椅子,挡住了两把弯刀。
又靠着蛮力,把其中一人生生卡在了门上。
他一拳头打在了人面门上。
那人来不及叫唤一声,就被打断了鼻梁,门牙磕破了舌头,口鼻的血一起喷了出来,顺着面罩往下淌。
打斗中,周向阳离门太近,不可避免地吸入些烟雾。
眼前重影连连,身体反应明显开始迟缓。
这个间隙,背后刀锋逼近。
周向阳的背肌紧绷,瞬间坚硬如钢铁。
还来不及转身,就是一阵裂帛声。
这一刀,虽然没有砍中要害,也划破了皮肉。
但恰当好处的疼痛是最好的刺激,周向阳甩了甩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骤然用力,掰断了一条椅腿,在下一次刀光之前,从身侧往后刺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算是一块朽木也同样能成为利器。
椅子腿刺穿胸膛,嵌入原本心脏的位置。
举着刀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没入胸口的木头,片刻间停止了跳动。
定在门上动弹不得的同伙,被周向阳的野蛮打法吓得两股战战。
他想求饶,可缺失的门牙,还有肿胀的舌头让他只能发出濒死的呜咽声。
周向阳喘着粗气,扯下了他脸上的厚布头。
失去面罩的男人面露惊恐之色,用力屏住呼吸,可是眼球却不自觉地开始往上翻。
浓烟从破碎的口鼻之中涌入,他的头和手脚逐渐垂下。
周向阳没时间理会他的死活,
他把男人的布罩带在自己脸上。
果然这里头暗藏玄机,两层布之间有夹层,闻起来是一股又酸又辣的脚丫子味。
上头还沾着血,嫌弃归嫌弃,可顶用就行。
周向阳又扯了另一个人的面罩,往沈冬侨的房间飞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