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存远和小七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周向阳舔了舔唇,意犹未尽。
沈冬侨捏着伞柄,又羞又恼。
不知道现在该用这伞掩耳盗铃,还是拿来暴打老虎。
只得尬笑一声,举着伞,艰难地问道。
“老板,您这把伞,怎么卖?”
摊主默默看着自己摊位上的琳琅满目的糖人,又看了眼沈冬侨手里半旧的伞,认真思索了几秒后,十分“善解人意”地报了一个高价。
沈冬侨也顾不上还价,扔下钱就跑。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以至于回到马场前,沈冬侨都没给周向阳好脸色看。
……
此时的马场上,正忙成一团。
小厮们正往马车上装东西,一车七八箱子,满满装了四五车。
祁硕正抱着手臂倚在廊下假寐,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才抬头。看到周向阳手里的伞,有些纳闷瞥了眼火辣的日头。
这也没下雨啊……
“情况怎么样?”
“比你想的可能更糟一点。”
周向阳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眼睛却没离开过沈冬侨的脸。
沈冬侨错开眼神,心里补充道,什么一点点,简直就是亿一点点。
“别站这里,进去喝口水再说吧。”
陆存远怕外头人多嘴杂,推门进去,看到桌上有两个用过的茶盏。
“是谁来过?”
这里知道祁硕身份的人不多,能让祁硕邀进门喝茶的人更少。
祁硕回头看了一眼,随口回道。
“彦文濯啊,他刚从虎啸村回来,路过这里就来找我喝茶。”
乍听这个名字,
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齐刷刷看着祁硕,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陆存远皱眉问道。
“他来做什么?和你说了什么?”
“不过就寒暄了几句,你们怎么了,都一幅见了鬼的样子?”
周向阳把怀里的那份诉状先递了过去,让祁硕自己看。
“可不是白日见鬼了,还是个千刀万剐的内鬼。”
祁硕听得云里雾里。
“你看了就明白了。”
陆存远指了指他手里的状纸。
片刻后,祁硕那张娃娃脸上逐渐生出了暴虐之气。
“这上头说的可是真的?”
陆存远:“真假自会有人查,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送到能查清楚真相的人手里。”
“妈蛋的……”
“艹!”
“他刚还那样笑着,和我喝茶……真是日了狗了……他怎么有脸……”
祁硕拍了桌子,恨不得把彦文濯刚用的的杯子,坐过的凳子都给扔出去。
“拿东西撒气没用,还是想想怎么剐了这畜生。你说个计划,我动手也行。”
周向阳“煽风点火”,卷着袖子,表示自己会鼎力相助。
“祁将军,”
沈冬侨忽然打断了道。
“我想跟你去京都,这封状纸,我要亲手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