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的夜晚,冬雨簌簌落下,劈劈啪啪地落到院子里,汇集成小小的溪流,向着低洼的地方流去。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户,挡住了院子里的一切,收笼住一室昏黄暧昧的灯光,也收笼住低低急急的喘息声。
隐忍的、放肆的、求饶的、央求的、激烈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散落一室,昏黄的床头灯光都像是被缠绕上了什么,死死的,挣脱不开。
“唔~~~”
弓弦拉满,绷出极美的线条,宛若羊脂玉山缀血玉一抹,让人热血上涌,疯狂收归己有……
急风骤雨过去,苏青湖气儿都喘不匀了。
她深深呼吸着,脑子空白一片,手脚还有些难以自制的抖。
她这辈子,这么累的时候还是在这次……
陈列就伏在她肩窝处,鼻息喷洒,像带着火焰。
“你……”苏青湖连动都不想动,开口催他,“你去关灯。”
因为没歇过劲儿,话说出来带着点儿娇软。
陈列应声:“好。”
说完,却没见他动。
苏青湖疑惑间,就感觉脖子被咬住,陈列那厮就咬着那一口肉,磨了磨牙。
苏青湖:“……快!”
瞌睡了!真的耗不起了!
天亮就是大年三十了,贴春联准备年夜饭,都是事儿,得留存点体力,才不至于日上三竿才起来!
快点儿~
挺正常的话,听在陈列耳朵里,大脑给自动给配图了。
缠绵,娇软,难耐……
他喉结不自觉滑动,深吸了口气,才撑起身,抬手去关了灯。
苏青湖松了口气。
嗯,关灯就代表达成休息的意见了……
她把自己往被子里窝了窝,睡意开始弥漫。
啊,冬天还是被窝里最舒服。
陈列关了灯,重新钻进被窝,略糙的大手精准搭在她腰窝上。
苏青湖一下子睁开眼睛,在黑夜里眨了眨眼睛。
她感觉一朵黄色的向日葵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陈列???”
这男人的摩挲要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她能舍命陪君子和他再大战三百回合!
“我们再来一次。”说完,他手已经开始握着她腰往自己这边扒拉了。
夜色中,啥都看不见的苏青湖都感觉看到了饿狼眼中幽幽绿光。
她一抬脚,脚抵在男人结实的腹部,两人便隔开了一些距离。
苏青湖:“……你已经三十了,节制点吧,万一——”
话没说完,就被人抓住脚轻松一扯,给扯到近前,声音被吞吃入腹!
苏青湖只恨自己太过年轻体力好,而这个男人又太能精准把控体力消耗,以至于她都没办法在理论上摁死这个男人!
……
被放过去睡觉的时候,苏青湖依稀间记得,男人说了句:“没有万一!”
什么万一不万一,苏青湖已经不想思考了,她只想睡觉,只想进入酣甜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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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了一个冬天,年前却下起了雨,等到天亮,已经是毛毛细雨了。
如果不是在冬季,大约真有点春雨绵绵只润人心,不湿地皮的感觉。
陈列餍足一晚,第二天自然不敢惹那被自己勾着,完美配合自己一晚的妞儿,只悄悄起了床。
多少年的锻炼,想不让人感觉到自己的动静,简直轻而易举。
拿起自己衣服,小心出了卧室,反手又轻轻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