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液要留一会时间相互反应,有点疲惫的善瘫坐在靠椅上,白大褂凌乱不堪。
烂泥缓慢的爬到善的膝盖上,两只兽耳很快从烂泥中伸出来。
善伸出左手,烂泥迫不及待往前蠕动,包裹住了那烂手,等烂泥离开的时候,毒疮至少不再流脓水了,干裂的皮肤看起来也好多了。
烧杯中剧烈的反应停止了,善用完好的右手挠头,左手直接插入了烧杯中。
电流、火焰、冰雪...无数的体感来回循环,警告着体感的主人。
灼烧的痛苦、刀割的苦难、冰冻的麻木...善没过几秒就失去了左臂的知觉。
但是他如获至宝般的把手从烧杯的溶液中抽了出来,对着灯光打量。
溶液变得清澈如水。
他的左臂,大臂小臂之间的关节以下一切的部分,全部消失了。
指尖,手掌,腕部,连血带肉加上骨头,什么都没有剩下,就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善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用欣赏的目光钻研自己不存在的左小臂。
“天作...之合!”他颤抖着声音,舒张手指。
空气发出幻听似的嗤笑声,但善就跟听不见一样。
又或者只有他能听见。
他冷静下来,缓缓地坐回凳子上,伸出左臂,探向自己的影子。
在他的视线里,自己的影子凭空出现一道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伸进了影子里。
随后,一个能扰乱人心智的东西,从影子中浮现,明明周围空无一物,但是明显的能看出抓住的痕迹来。
那是...一包薯片。
“果然薯片就会给人带来快乐啊!”善垂下消失了一半的小臂,心满意足的用右臂自己投喂自己。
“哦对了!”吃了半包薯片,他倾下身,把剩下半包倒给地上的烂泥,薯片落在烂泥的表面,很快被覆盖、吸收。
“还要去...看阿姐!”善细心的找了卫生纸,单手费劲的把手弄干净。随后走向房间的另外一道门,还不忘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
“吱呀~~”门被单手打开,露出楼梯,黑黢黢的。
整个楼梯都没有灯,善随意走在黑暗里,直到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拽了一下他的裤脚之后,他才知道该停下了。
“咔”他摁下开关,整个房间亮起微弱的光芒。
“来了?”有人提前一步问候他。
是一个女的,依旧一头金发,跟地下研究所大厅里的那个金发研究员很像。
嗯...胸部也大两圈。
只不过小金发坐在上层的研究所里,身上洋溢着自信的变态,而善此刻眼前的大金发,坐在地上,双手被红色的链子扯向房间的两端,就连脚上也有类似的红色锁链。
不变的是眼中的光芒。
“来了。”善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地上罪人样子的金发大大姐姐(因为研究员金毛是金发大姐姐)。
他很快收起来了脸上的冷意,走上前去,很走狗的露出谄媚的马仔笑容。
整个人蹲下来,凑到金毛大大姐姐的身边,右手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左臂往下伸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在通常手段下使用左手了,悻悻的别过身折腾了好一会,才从兜里摸出来了火。
“阿姐!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