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被沈律言留在了阮清禾的身边。
阮清禾虽然不记得阿光,但阿光给她的感觉很实在,就像以前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跟她一起生活过一样。
阿光会给阮清禾炖汤,会给阮清禾说读书时候的事情。
有些是在沪城发生的,有些是在他离开沪城去美国之后发生的。
而阮清禾对“弟弟”的印象就在这些小事中一点一点的丰满起来。
阿光记得沈律言提醒他的那些事,从来不在阮清禾的面前提徐昱、苗辉和卫衡。
其实就算沈律言不这么说,他也不会主动去提。
他希望留在阮清禾记忆里的永远是那些快乐的回忆,而不是她曾经遭受的令人绝望的伤害。
只不过当阮清禾时不时的对着窗外发呆时,阿光就会有种错觉。
他觉得不管是卫衡也好,苗辉也罢,都没有彻底的离开。
他们只是躲在阮清禾记忆的某个角落里,日复一日的沉淀,沉淀成为她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又过了一个月,旗山正式进入了秋天。
阮清禾的肚子鼓的相当明显,就连走路都开始气喘吁吁。
胎儿满七个月的那天,罗杰又从美国飞到了沪城。
沈律言本来的意思是在孩子安全的情况下尽快给阮清禾做手术,但那几个专家给阮清禾做过检查后又建议他再等等。
“现在做手术是没问题,但病人的状况还算稳定,如果可以,尽量让孩子母体里多待一段时间。”
沈律言有些犹豫,他总有些不放心。
可罗杰又说:“我跟我的团队最近在这边有个交流项目,会在京城停留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每个礼拜过来一次,一旦发现情况恶化 ,就立即手术。”
罗杰都这么说了,沈律言也没了反对的理由。
然而这一次,他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十月初的一天,阮清禾在自己小别墅的院子里散步,忽然从大门的缝隙里滚进来一只五颜六色的小皮球。
阮清禾眯着眼,看了看滚到自己脚边的小皮球,又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成渝。
阮清禾没有弯腰去捡,而是成渝小跑着过来,捡起了那小皮球走到了大门边,一脸疑惑的对着外面看了看。
成渝没有在门外看到人。
当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一只小手拽住了她的裤腿:
“姨姨,姨姨,球球、球球。”
成渝低头一看,是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连话都说不太清楚。
由于沈律言的缘故,从来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靠近小别墅,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成渝还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冷着脸皱了皱眉。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成渝一脸的冷漠,语气并不是太好,几乎一瞬间就把那小孩子给吓哭了。
听到小孩子的哭声,阿光立刻冲下了楼,可他也不认识那个小男孩,就跟成渝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慎重。
最后还是小别墅的下人探头探脑的看了过来,确定了这个孩子的身份:
“咦,这不是初云小姐家的小少爷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于是几人又手忙脚乱的给沈初云打电话。
阮清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抱着肚子坐在花园里看大家安抚谢其然。
她很有自知之明,并不往人前凑。
不仅她,就连阿光和成渝也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让她离人群远远的。
没过多大一会儿,沈家排行第四的小姐沈初云就一脸惊慌的跑进了小别墅,一把搂住谢其然,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然然,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沈初云是沈律言二哥家的孩子,算着辈分该叫沈律言一声叔叔。
两年前嫁了人,很少回旗山。
没想到好不容易回一趟娘家还差点把小儿子给弄了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