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波尔多。”
沈律言闻言挑了挑眉:“雷蒙那里?”
“是。”
于是沈律言二话不说,直接飞往波尔多。
他在酒庄地下室找到卫衡时,那个家伙已经浑身酒气,整个人像是从刚刚酒缸里拎上来一样了。
“卫身上有枪伤,但他根本不让别人靠近,只是没日没夜的在这里把自己灌个烂醉。”
面对这样的卫衡,雷蒙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虽然很心疼自己的那些珍藏,但跟酒比起来,卫衡的状态更令人担忧。
雷蒙甚至想过要不要下狠手,直接把人敲昏再从地下室抬出去,以免那家伙把自己喝死在这里,幸好沈律言来了,解决了他的一个大难题。
“他这样多久了?”
沈律言皱了皱眉,他知道卫衡身上这一枪是阮清禾打的,不过看他还能喝的动酒,想来没有打中要害。
“前天晚上到的,已经整整三天了。”
雷蒙这话说完,沈律言沉默了一小会儿。
然后他抬了抬手,让雷蒙去弄一桶冰水。
雷蒙犹豫了一下,可他看了看缩在墙角喝的烂醉的男人,又看了看沈律言,最后还是按照沈律言的吩咐,找人把冰水打了来。
这一桶冰水悉数浇在了烂醉如泥的卫衡头上。
被冰水一激,卫衡清醒了几分,他红着眼从地上一蹦而起,两三步就窜到沈律言的面前,揪着他衬衫的领子斥道:
“妈的,沈律言,不要以为是你老子就不敢动手!”
沈律言根本不为所动,他拽着卫衡的手腕微微用力,就把卫衡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拽了下来。
接着他手一扬,卫衡就顺着他的力道往后趔趄了几步,最后撞上墙壁,跌在湿冷的地板上。
沈律言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地板上狼狈不堪的男人,他从旁边拉了一张凳子,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又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
直到一根烟快抽完,沈律言才开了口。
“卫衡,你还真是没大没小,跟谁自称‘老子’呢?!”
墙边的男人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沈律言,他的眼里都是血色,仿佛那日眉赞的天,阴郁到怎么化都化不开。
卫衡伸出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最后什么都没说,而是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一瓶酒,咕嘟咕嘟的灌了起来。
沈律言见状也没有出声阻止,而是等卫衡灌完了酒,才把身上的烟盒扔到了他的手边。
卫衡拿起烟盒,颤抖着从里面抽出一根。
他把烟叼在嘴上,按了好几次打火机,竟然都没有点燃。
就在卫衡快要抓狂的边缘,沈律言对穆成使了一个眼色。穆成连忙上前,替卫衡把烟点燃。
直到呛人的烟气进入身体,麻痹了所有的感官,那个坐在墙边的男人才恢复了一丝理智,变得不那么狂躁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