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他的老板说这次要接的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老金出门的时候还特地带了枪,想着以防万一。
可阮清禾从头到尾就没有跑的意思,她站在大雨中,还不等自己把那句学了好几遍的中文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扔掉了随身的手机,二话不说的上了船。
那模样不像是受到威胁、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人带走,更像是一种毅然决然的奔赴。
奔赴未知的黑暗,和隐藏在黑暗中不可直视的现实。
两人一路沿着河道走了很久。
两个小时之后老金带着阮清禾弃了船,上岸换车。
车子很破,一开就像拖拉机一样上下左右都在震。
老金骂骂咧咧了一路,反观阮清禾,却是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窗外的黑暗,一个字都不吭,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背后的老板很谨慎,只让老金把阮清禾带到眉莱附近,然后就派了另外一拨人接手。
那些人不像老金这般随意,不仅强迫阮清禾换了里里外外的衣物,甚至还带了金属探测器,在她的身上身下好一阵扫。
直到确认阮清禾的身上没有任何追踪装置后,那些人才把阮清禾塞进他们开来的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一行人先往北走。
离开有人的城镇之后忽然就调转方向,直接向东。
车上的人似乎认识阮清禾,讪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徐夫人也别怪兄弟们太谨慎,你那个保镖简直跟狗一样。不这样根本甩不掉他。”
阮清禾知道他们说的是苗辉。
这些人不仅认识她,还认识苗辉,那么想必那个在背后打着“徐昱”的名义把她引到这里的,应该是个老朋友了。
阮清禾不说话,连个眼神也没给对方,那人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把头扭向窗外。
一路上都不再有人开口。
阮清禾本来以为他们打算就这样走到天亮,谁知往东进了一片密林之后,就有人给阮清禾用了迷药,直接注射进入肌肉的那一种。
药效发作的很快,没半分钟,阮清禾的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叫她: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