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阮清禾开口,说了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叫什么并不重要。哪怕老太爷现在想叫晓梦‘软软’,晓梦也不会拒绝。”
说罢阮清禾的眼睛眯了眯,一脸挑衅的看向徐邦,竟是跟徐邦记忆中的那个女人渐渐重叠。
徐邦震惊了。
他知道阮清禾很像她,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像。
阮清禾那一个眼神,就像当年怼天怼地的方知夏重新坐在了自己面前一样。
徐邦的手指抖了抖,忽然开始捂着嘴咳。
拼命的咳。
空洞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书房里,让阮清禾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管家连忙给老太爷顺气,递上了一杯温水。
徐邦摆了摆手,那人就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不存在一样。
剧烈的咳嗽让徐邦的双眼变的更加浑浊。
阮清禾一时也分不清老头子此刻眼中的泪是咳出来的,还是情到深处、不由自主。
不过徐邦到底是徐家曾经的家主,这样的失态不过维持了一两秒,还没等阮清禾感慨完他就收敛了眼底的情绪,变得深沉而又冷漠。
“确实如你所说,叫什么并不重要。就像你的过去一样,对我们徐家来说,也根本不重要。”
徐邦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阮清禾心中一凛,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遗嘱的事情想必你也知晓了吧。”
面对这样的徐邦,阮清禾不敢放肆,她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们都好奇,为什么我会把遗嘱立给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徐邦抿了一口茶水。
“其实在徐家,股份的多少并不代表权力的大小,这点你看看卫衡就知道了。虽然那小子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但如今在徐家中,地位不比徐昱低。”
徐邦提到卫衡,阮清禾的目光闪了闪。
她揣测了一下徐邦的用意,最后还是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这是在老太爷的地盘上,老太爷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不用跟晓梦拐弯抹角。”
徐邦闻言笑了笑,豪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你很聪明,也有野心。屈居在男人身下,委屈了。”
阮清禾就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她没想到,这样的话,是出自徐邦的口。
徐昱是不可一世的,根本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其实就连卫衡也是一样,这些男人都认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离开了男人,什么都不是。
徐昱把她当作陆软软的替代品,而卫衡把她当作对付徐昱的工具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甘心!
不甘心当别的女人的替代品,不甘心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徐夫人,她阮清禾,值得更广阔的天地!
“你应该知道,就算拿到了我手中的股份,成为了徐昱的夫人,你也不可能掌控整个徐家的。徐昱是一个绊脚石,而卫衡,是另外一个。”徐邦干脆把话挑开了说。
“想要得到徐家,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的除掉徐昱,从他手中拿到遗产,让自己先名正言顺的拥有这一切。”
“然后,再培养自己的势力,慢慢架空卫衡。等一切成熟之后,狠下心来把卫衡也除掉。”
“这样,徐家就能牢牢的掌握在你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