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关宁说的这么明显,就算是再怎么迟钝的人,也都知道眼下的席面上的外人是最近刚刚来了没两次的沈景歌。
沈景歌抿了抿唇,没有做声。
“歌儿姐姐怎么可能是外人?她是大伯的女儿,是爹爹的亲侄女,你才是外人才对!”
刚刚好不容易态度放软的沈鹿鸣,顿时又被激了起来。
“鹿鸣!”关婉柔先声呵斥,“你是怎么同你姨母说话的,不过……”
关婉柔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宁儿,你这话说得不对了,歌儿跟我们是一家人,她不是什么外人。”
关宁翻了一个白眼,“好姐姐,你我之间才是血脉至亲,他们都说你偏心,如今看来倒是不假,府中的吃穿用度都已经缩减,姐姐你平日里接济他们我也不说什么,她这来一次就要在府中带走这许多的东西,任谁看了也都说不过去啊。”
“你……”关婉柔一时语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沈景歌的出现,给了关婉柔心灵上莫大的安慰,宽慰了她这半年多来一直抑郁难解的心结,让关婉柔逐渐有了精神,不再沉迷于过去的痛苦,她把过去所有的亏欠和愧疚全都弥补在了沈景歌的身上,就连沈鹿鸣也都在说关婉柔偏心。
所以关婉柔给沈景歌的那些东西,是她的弥补,她如何能够看着沈景歌在外面受苦受难,自己却不帮衬一把。
即便是送了一马车的东西,关婉柔都觉得是不够了,这次沈景歌前来,关婉柔早就已经预备好了让她带回去的礼物。
沈鹿鸣看着着急,“姨母,府中削减用度的事情,上一次就已经说过了,这只是暂时的,况且大家现在又不是在满京,在沧州的花销用度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再者说了,既然你们不愿意,娘亲也都应了你们等到下个月再补回来就是了,为何姨母还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眼看着沈鹿鸣越说越激动,关婉柔更是不知所措,沈景歌挡住了沈鹿鸣继续要说下去的话。
关宁适时插嘴,“这是削减用度的事情吗,还不是姐姐偏心所造成的,要我说,今天这是家宴,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众人纷纷附和,好像沈景歌的出现有违天理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给赶出去。
面对众人的指责,沈景歌不为所动,今日这场面若是她处理不了,只怕是她和沈文承之间想要谈的事情,也谈不成了。
她看向关宁,眼底压着一丝不愉快,“关姨母,你来沈家多久了?”
关宁一愣,下意识回答道:“快两年了,怎么了?”
自她丈夫死后她来投奔关婉柔,她在沈家住了快两年了。
沈景歌点点头,再次问道:“那敢问关姨母的夫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