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话语,却如同雷击,颖妃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向璟妧。
“你说什么?”
璟妧甩开她的手,嫌恶道:“你还不知道吗?你的父王病逝了,皇阿玛正召新的巴林王进京呢,也不知道是申饬呢,还是嘉奖呢?毕竟外界都传...罢了,告诉你干什么呢?图惹你伤心罢了。”
颖妃惶恐无比,她一直以来为之骄傲的、支撑她在大清后宫横行的依靠,没有了吗?
定定的看了璟妧一会儿,颖妃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璟妧嫌弃的甩了甩袖子,将自己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就不喜欢六公主,总感觉对方抢了自己东西一样,哪怕自己水涨船高做了嫡公主也是一样。
如今明明厌恶颖妃,却在看见她伤心难过之时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璟妧将这归咎于自己太善良了,随即便不再去想。
养心殿内,嬿婉一如既往红袖添香,给皇上磨着墨。
皇上正在画水仙,室内焚着香,外间有琴音,也算是风雅了。
“皇上,臣妾的父王到底如何了?皇上,求您见见臣妾吧...”
皇上蹙眉,“尽忠,是谁在外吵闹?”
尽忠仔细听了一会儿,“像是颖妃,待奴才去细看看再来回禀。”
“不用了,若是颖妃你便告诉她,她的父王年纪老迈,已于上个月病重去世了,新的巴林王是她异母兄长,不日就要进京,别在这儿闹了。”
尽忠领命离去,见着颖妃哭的伤心,只觉得平静,“颖妃娘娘,皇上说了,您的父王上个月病重去世了,新的巴林王是您的异母兄长,不日就要进京了,届时您有和疑问,只问巴林王就知道了。”
颖妃死死抓住尽忠的手,“我父王怎么死的?怎么死的?”
尽忠拧着眉,强忍着手上的疼痛道:“这个奴才就不知了,皇上之所以没告诉您,正是因为不知内情,这才要等新任巴林王进京才知道呢?”
颖妃不信,“皇上若是不知,那七公主怎么会知道?”
尽忠道:“七公主是嫡公主,知道这些必然是皇上说的啊,不然七公主如何知道呢?”
颖妃咬住唇,还要再求,尽忠却道:“娘娘也别为难皇上了,这会儿皇上与皇后娘娘夫妻两个正在一同作画呢,您何必图添烦忧?不若自己回宫去等着,皇上自会有交代。”
颖妃瞪着尽忠,“本宫做事,何时轮得到你置喙?”
尽忠好脾气道:“颖妃娘娘,这旧瓶装新酒,还是不是从前的滋味儿,谁知道呢?不若沉寂一时,也好过惹怒了皇上,难以回转啊。”
颖妃面色几经变换,最终直起身来,深深看了一眼养心殿,拂袖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