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一刀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没想到,徐令宜竟然会把这件事告诉自己。
想起初见他时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还有此刻满脸通红的呢喃,不禁莞尔一笑。
徐令宜看着自己的妻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我没骗你,后来我问乔姨娘为什么要尖叫,乔姨娘告诉我,她只是看到屏风后站着一个人,所以才会这么说,这都是个误会。”
释一刀看出了他的异样,心知不妙,忙道:“侯爷是谁?你是个男人,平定南蛮,征战西北,没必要骗一个女人!”
这顶帽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徐令宜虽然明白这一点,但还是忍不住开心。再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带着一个孩子回家,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跟释一刀说,释一刀也没有起疑,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安全感。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直接道:“这次的事情,看似是小五的不对,其实还是我的不对。”等我回到家,他就成了一个花花公子,整天花天酒地,这让我很不爽,所以我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他对我很畏惧,总是躲得远远的,出了什么事,他从来不会告诉我,只会想着怎么瞒着我。”可是,二哥对我温言细语,我我和颜悦色,有什么事情,二哥都会帮我们解决,我对小五,除了打骂外,什么都不做。他当然不敢告诉我。也难怪他能坚持到现在。说到这一点,我比二哥差得远了。”
以死者为参照物,生者难以超越。
释一刀看向徐令宜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
“还来得及!”“再说了,五爷你才十九岁,你在家里无所事事,有的是时间陪着你。”
徐令宜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起来很平静,很舒服,看着他的眼神也很认真,也很宽容。
邹然的心情很平静,也很平静。
“但愿这件事给他上了一课,他会聪明一点。”徐令宜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释一刀想到了一件事,问道:“到底是谁要买这个孩子,你知道吗?”
徐令宜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清楚。”
“侯爷,弓弦巷的姐夫来了!”一名小厮走了进来。
徐令宜板着脸,对小厮道:“让我姐夫进去!”说完,便站了起来。
释一刀亲自掀开帘子,将他送到门外,这才招呼琥珀:“你到半月楼去一趟。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给他食物和水,他会和你更亲密。你带些点心去,叫冬青好好的哄凤卿吃饭。侯爷吩咐,这两日内,他会将这两人打发走。这两天就辛苦她了。”
琥珀领命而去。
这时,一个年轻的侍女走了进来,禀告道:“老板娘,侯爷请你到大厅一叙。”
释一刀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就进了大厅。
徐令宜和罗振兴分别坐在一张黑色的方桌上,方桌上放着几个写着“福”字的纸盒,上面放着礼物。罗振兴一见她,就站起来叫道:“一刀妹”
释一刀赶紧上前行礼,一副恭敬的样子。
徐令宜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这里没别人,都坐下聊聊!”
释一刀恭敬道“是”,落座,另一名侍女端上茶水,轻手轻脚地离开。
这时徐令宜开口了:“我这次过来,就是替朱少爷带了新年礼物。”
朱公子的贺礼,是给朱安平的?
罗振兴心中一动,脸上露出笑容:“这是七姐夫派人送的贺礼。谁知道这条路比想象中要难走得多,耽误了一天。直到今天正午时分,他们才到达。我留下来吃饭,就跟着来了。”
“七姐夫,你真好!”
同为一年前出嫁的闺女,五娘与她只是给了长辈,而不是平辈。
她看了一眼徐令宜。
徐令宜立刻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释一刀如释重负。
罗振兴又道:“七姐说,她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给你送来了。”既然是来送贺礼的,那么,多派几个婆子陪着,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但,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让哥哥一个大老爷们来送贺礼……
心中暗骂朱安平做事粗枝大叶,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朝罗振兴行了一礼:“多谢兄弟。”罗振兴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他将桌子上的纸箱往前一推,道:“本来我还想让马车上的嬷嬷过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七姐的情况,顺便说说自己的想法。只是那两个母亲生怕失礼,说什么也不肯进去。我来吧。”
释一刀不禁捏了一把汗。
原来,不是他不给面子,而是他不想让她进门,所以,他有些后悔。要是能见到她,问问她的近况就好了!
她忍不住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请两位母亲过来,让我看看她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