谆哥扯了扯她的袖子:“妈,妈,要是我现在就把这苹果吃下去,你说我能不能让我的胃有反应?”
她竟然主动叫他妈妈了。
释一刀如释重负,笑的更加明媚:“每顿饭,都要先吃个苹果,久而久之,你的胃就会明白。如果你今日吃了,明日不吃,那他可没有谆哥那么精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谆哥嘿嘿一笑。
释一刀目瞪口呆。
谆哥笑起来,眼神清澈,带着一丝纯净,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元娘时,看到的那样。
不知为何,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她怕被人看到,抬起头来,对着几个兄弟眨了眨眼:“好吧,谆哥,你就在这里陪你的兄弟们玩吧。我和妹妹去准备饭菜。等三叔三婶他们来了,咱们再开饭!”
也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徐嗣谕的视线,始终跟随在她的身后。
......
说是摆菜,其实侍女们已经将菜摆在了桌上,只等着端上来。
贞姐儿垂着脑袋,将几个丫头早早送来的碗筷用帕子裹住,慢慢放下来,看了看,又挪了挪,动作很慢,却透着几分灵动。
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布箸只是一个借口,所以才故意放慢速度!
看着沉默寡言、乖巧听话的贞姐儿,想起他一直住在太夫人身边,除了一个不懂事的灌哥哥,释一刀忽然觉得自己好孤单。
释一刀想起当初教导自己琴瑟和鸣的二夫人,心想这位二夫人接到秦姨娘的书信,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二姑姑不在,五婶婶就搬到后花园里去了。”
释一刀自那日在韶华院内见过她弹过一曲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弹过一曲。
“没练了。”王耀道。贞姐儿笑嘻嘻地道:“二姑姑说了,诗词歌赋,只是一种修养,不能太过执着。”
为什么会说成是上瘾?
释一刀看了看贞姐的小手,又看了看她的小脸。
他握着筷子的手很稳。
“你还学过别的吗?”
“会一点。”贞姐讪讪一笑,“就是钢琴厉害一点。”
释一刀闻言,有些感动:“我很爱玩。”
贞姐低头不语。
徐嗣俭和谆哥的笑声从窗外的大床上传了过来。
释一刀不禁唏嘘不已。
有的人天真,有的人成熟,有的人冷漠,有的人天生如此。
“奶奶觉得你弹得不错?”
贞姐儿笑嘻嘻的说:“外婆夜里不能睡觉,白日里还得在中午休息。我不想打扰她。”
释一刀闻言,心中一酸。
徐令宁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聪慧的徐嗣勤,一个是单纯的徐嗣俭,而徐令宜有三个儿子,一个是孤僻的,一个是孤僻的,一个是孤僻的,一个是古怪的,相比之下,甄大哥就正常多了。
徐令宜能做的,恐怕也就是“治国”了!
正胡思乱想时,一个侍女掀开了门帘:“老三,老三,老三,老三。”
释一刀唯恐二人要往西厢房去,急忙上前道:“三哥,三嫂,你要不要跟我走一趟?”请坐。”
三爷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五只蝙蝠,手里拿着一朵五彩金五彩,绣着一朵花的长袍,两人笑容满面,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
“什么情况?”三夫人看了看西面挂着的车帘,再看了看东面那几个还在冒着热气的小孩,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三爷也是一头雾水。
释一刀还在琢磨着该如何说话,徐嗣俭闻讯赶了过来:“爹娘,你怎么这么慢?”
三夫人赶紧一把搂住急匆匆赶来的儿子,道:“你就不能学学你哥,稳重一点吗?”话是这么说,可嘴角的笑意,却满是宠溺。
徐嗣勤与徐嗣谕已经走上前来,向三老爷与三老太君请安,贞姐也帮谆哥穿好鞋,带着他走到二老太君前请安。
“来啦!”三爷慈祥地看着这些小家伙们。徐嗣勤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说道:“爸,妈,奶奶和四叔、五叔有话要说,我们过去坐吧!”
三爷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还是忍住了,微笑着说了一声“好”,然后跟在徐嗣勤的身后,向着东厢房走去。
三夫人眼睛一亮,把释一刀拉到一边:“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把孩子交给你?”
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释一刀笑嘻嘻地道:“说是晓兰怀孕啦!我觉得孩子们在那儿很不舒服,所以就把他们都带了出来。”
三夫人闻言,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你既然让她做了通房,难道不该教她一些禁忌之事吗?说得模棱两可,我看就是装出来的!”
看来,这位三夫人,对晓兰,也是有所了解啊!
那就是第五个家族了。释一刀不置可否,笑吟吟的跟在两人身后,向东边的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