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鲜血直接被咳出来。
每说一句话，就会牵动他的伤口，他就会痛不欲生，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要发出如此爽朗的笑声。
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不屑的讥笑，带着蔑视。
用冷漠至极的语气，用高高在上的态度，
看着眼前这帮黑暗中的垃圾，
看着这帮肮脏的在黑暗中苟延残喘的畜牲。
当说到哪怕只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
萧统又鬼使神差的看了陈凡一眼，
他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刻，
他的内心居然会将一丝希望寄托在陈凡的身上，他完全可以说出陈凡的身份啊，只要说出陈凡曾经灰人的身份，即使他的档案已经被销毁，他恐怕也会受到猜忌，
只要这些毒贩一查，就会查出陈凡的身份，
到时候，
陈凡的下场肯定会比他还惨，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一次次被压了下去。
他想到了以前的陈凡，想到了以前一起训练的一切，
想到了刚刚看见陈凡眼中那无尽的悲哀。
他心中多了一抹迟疑，
他想到了局长曾经教的，不管你的眼睛看见了什么，要用心去感受，即使绝对的证摆在你的面前，你也不能轻易相信。
身为灰人，要站在黑暗中的灰人，
不能只靠眼睛去判断一切，相反的，你要闭上眼，去用心感受。
用心啊！
萧统闭上眼，
噗通噗通噗通！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的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想关于陈凡的一切，一遍遍的回想刚刚陈凡那藏着无尽悲哀的双眼，
他忽然笑了。
下一刻，他睁开眼，
“哈哈哈哈！”
他笑了，满脸的猩红，每一声大笑，都有着鲜血喷出，甚至鲜血中还夹杂着内脏的碎片。
可是，
他的笑声却是震动山洞，肆无忌惮，陆陆续续，
凄惨，
悲凉。
屏幕外，
欧阳钦等人看见这一幕，他们颤抖着，
“都怪我，当初要是我带你离开，也许，你就不会牺牲！你根本没有死，可是我们却是抛弃了你啊！”
“你.............你那时候是在保护他吗？你那时候是已经发现什么了吗？”
“你不是最怕疼吗？每一次受伤，你都会大喊大叫，疼得你眼泪都落了，可是，现在你怎么不怕了？”
“萧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
欧阳钦身边的所有人灰人同样流着泪看这一幕，当看着萧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却还疯狂的笑着的时候，他们感觉心脏都要被撕裂了。
眼泪宛如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们这时候才明白，当初为什么他们找到萧统的尸体的时候会发现那么多伤痕。
听见萧统肆无忌惮的笑声，
山魈的脸上满是铁青，
“硬骨头，又是一个硬骨头啊，以前那个被耶稣抓住的丁辉是硬骨头，你也是硬骨头，你们这些缉毒警灰人什么的，都是硬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