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然看到曾江海和顾信玄使眼色，这是要坑自己啊，他暗暗戒备。
曾江海和玉自然打车到古玩城，曾江海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问道：“同学，你在哪个摊儿上捡的漏儿啊？”
玉自然哪知道人家真要察看，不禁心里暗骂。
他顺手一指前面：“在进门那边的地摊儿上。”
曾江海明白，地摊儿都是那些特别廉价、全都是假货的地方。
这个全世界都是一样。
曾江海又问：“同学――”
“我叫玉自然。”
“啊啊，玉自然，这个名字太好了。”
“嗯，我家的人都喜欢随遇而安，自然而然。”
“好好。一会儿你也帮我指点指点，要是我也能捡个漏儿，今年的房贷就不用发愁了。”
玉自然说：“我没什么钱，从来没赚过大钱，房贷那么大的事，我大概帮不上。”
两个人一边闲谈，一边下车进了古玩城。
到了里边，玉自然看看说：“人呢？”
曾江海装作认真地问：“你确定是这儿吗？”
“等我打听打听。”
玉自然来到几个小贩面前，大声问道：“刚才有个在这儿摆摊儿的，白山省的，哪去啦？”
白山省的，多了。
贩子们也会错了意，七嘴八舌地说：“老于啊？今天没来。”
“不是老于。他说刚才。”
“老李，上货去了。”
玉自然回来说：“上货去了。”
曾江海相信了，确实有这么个事。
但是，这个不重要，他根本不想追究。
他也在想，用什么办法从玉自然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曾江海说：“反正也来了，你领着闲逛一下，帮我也捡个漏儿。”
两个人就往里边走去。
两个人都心怀鬼胎，东张西望。
看了半天，两个人都没有在地摊儿停留。
两个人都承认对方有起码的考古素养，没有在这些垃圾上浪费时间。
于是，曾江海说：“哪家店的文玩好啊？你是本地人，你知道吧？”
玉自然还真不怎么过来，他所谓的捡漏儿，都是他虚构的，他根本不了解这儿。
玉自然说：“我都是别人领着来的，都是别人帮我砍价。”
曾江海终于解开心里的谜团，就知道这小子不对劲。
曾江海于是说：“那咱们也像女生逛街似的，挨家看看。”
这次改成曾江海带路，他看到哪家不错，就进哪家。
进了店，曾江海正在慢慢审视店里的东西，玉自然忽然问道：“那是啥？”
曾江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是一个红色的中间空心的盒子，确实罕见。
老板一看进来的两个人，玉自然清秀异常，但是是个少年，前面的这个却是中年人，富贵气逼人，老板急忙过来招呼。
老板拿过那个红色盒子说：“这个可是宝贝了，这个是清朝的朝珠哇！电视剧看过吧，大臣上朝的时候，脖子上都戴着这个。”
玉自然惊讶地说：“这就是朝珠哇！”
曾江海觉得奇怪：“你不认识朝珠？”
玉自然说：“我没正经学过，我对辽金文化了解得多，对明清的东西不熟悉。”
曾江海和老板的心里都“叮当”一声。
老板说：“这可是正宗蜜蜡朝珠啊！”
玉自然斜着眼睛看看曾江海。
曾江海说：“朝珠的材质有东珠、翡翠、珊瑚、翡翠、琥珀、蜜蜡等。
不同的场合戴不同质地、不同颜色的，祭天戴青金石朝珠，祭地戴琥珀或蜜腊朝珠。”
“祭天？”
“清代皇帝啊！”
旁边的老板恍然大悟，原来得这么忽悠。
要是说这是小官戴的最劣等的货色，那还赚什么钱。
得说是皇上戴的！
明白了！
玉自然把曾江海拉到一边，小声问道：“这玩意儿多少钱？”
曾江海把玉自然拉到门口，用老板听不见的小声说道：“一盘完整的普通朝珠市价在15万元到50万元之间。
如果保存特别完整，用料又精致或珍稀，上百万元也不在话下。
2014年6月，香港三希堂春拍现场，一串108颗绿色翡翠朝珠拍出1.8亿。”
“这个是真的吗？”
“应当是真的，一会儿再仔细看看。你擅长捡漏儿，别让他看出来。”
玉自然连连点头。
老板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根本听清。
但是他能看见曾江海的手在那儿比划啊！
老板心里有数。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曾江海要帮他。
通常做局，有人会以朋友的身份帮忙介绍，帮着掩护，甚至会用几年时间接近对方，让对方觉得这是多年的朋友，特别可信。
可是，老板根本不认识曾江海，曾江海为什么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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