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庆远吓了一跳：“千万不能说！”
让玉自然这么一说，侯庆远连玉自然是怎么看出材质是现代来的都忘了。
他小声给玉自然解释。
首先，这种交易都是靠着眼力，打眼也不能怪别人，说破了不合规矩。
其次，拉纤的何寿章背景复杂，三教九流全都认识，得罪了他，后果严重。
最后，即使玉自然说穿了，那边的千东岳也不会领情。
千东岳尽管快要60了，可是其实也是个老纨绔。
侯庆远他们这些中档的商人，根本不能被人家放在眼里。
现在他又特别信任那个南方师傅，根本不会相信玉自然的话。
这样再得罪一个圈内有影响力的南方师傅，绝对得不偿失。
玉自然点点头。
自己还是嫩啊！
这里边的水太深了，这都是原来根本想不到的。
然后就是通常最精彩的环节，这些买家开始和那个贩子讨价还价。
这其实是个变形的拍卖场面，几个老板不断出价。
玉自然他们两个当然不再参与竞价，玉自然绕过人群，到了后面，看着墙上的大幅中堂。
这个中堂有些古怪。
通常这个地方，不是挂着什么山水图，就是上山下山猛虎什么的。
再不然，就是祖先之类的。
当然，要是挂着福禄寿三星，也不算错，但是像这个只挂着一幅禄星的画像，就奇怪了。
玉自然回头看看笑嘻嘻地看着拍卖的何寿章说：“你这个禄星匀给我行吗？”
何寿章戒备地看看玉自然。
这个中堂的古怪何寿章当然早就发现了。
这个是他爸爸留给他的，可是，他爸爸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其中的奥妙，就暴死了，所以，他始终也不知道这个中堂的秘密。
但是，何寿章也是费尽心机，用了各种办法来研究。
他也是怀疑这是个画中画之类的东西，表面是个水平低劣的民间画像，里边是什么大师的巨作之类的。
可是，检查之后，发现里边没有什么名作。
何寿章慢慢的也就不再关心这个东西，只是习惯性地挂着。
现在玉自然要买这个，何寿章立刻起了疑心，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何寿章说：“哎哟，老弟，这个可不能卖。这可是我们祖传的东西。”
玉自然笑了起来：“还祖传！祖传几代啦？
我是听我妈说，好几年没买着这么大的三星了。
现在都是小的，才一尺大，根本不灵，我爸我妈工资好几年没涨了。
我这才要买个禄星过年供着。不卖算了。”
何寿章看到玉自然无聊地走了，看来不是发现什么古玩，要捡漏儿的意思。
何寿章也料想玉自然才过来看了几分钟，不可能看出什么秘密。
他也就不再戒备。
何寿章在这行儿几十年，过手无数钱财，始终没自己开业，就是因为他有一个花俩，始终不存钱，手里发紧。
现在有一个赚钱的机会，尽管不能大赚，但是蚊子再瘦也是肉。
何寿章笑着说：“老弟，你还挺有孝心的嘛！那我匀给你得了，反正我也不在这儿住。”
玉自然回来说：“那行，多少钱？”
何寿章说：“这可是清朝的东西，说贵不贵，说便宜，还真不便宜。”
玉自然说：“清朝？清朝哪年哪？这东西看着才2、30年，还清朝！”
侯庆远也过来说道：“咱们可是多年的交情了，你这么个破画儿也要黑我们哪？”
何寿章一看侯庆远说话，不好不给这个面子。
他打个哈哈说：“侯老板也是我的大客户了，那我也不多要，给个本钱得了。”
玉自然咧嘴：“本钱？你这要多少本钱？10块钱行吗？”
何寿章正要说话，看看侯庆远，只好说：“行，咱们就是个意思。”
玉自然掏出10块钱，递给何寿章。
何寿章美滋滋地把钱收起来。
玉自然上到桌案上，摘下画像。
画像上都是灰，玉自然拿到远处，轻轻抖动，把灰弄掉一些。
这时千东岳带来掌眼的那个南方师傅忽然命令说：“小子，拿来我看！”
玉自然一愣，我又不端你家饭碗，你跟我牛什么牛？
但是何寿章也在旁边盯着看，玉自然只好过去，把画像递给南方师傅。
那个南方师傅劈手抢过画像，画像太长，他这么一扯，画像“嗤”地撕开个口子。
玉自然低头看看，恼怒地看看那个南方师傅。
南方师傅也愣了一下。
古玩行专门有这个规矩，东西不能手对手地交接，都要放到一边。
这么手把手地交接，万一中间弄坏了，这算谁的！
南方师傅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冒失，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但是他傲慢惯了，根本不把东北小地方的人放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