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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痛不痛?”
尹落霞柔声问道。
地点自然是尹落霞的房里。
【雪月城】民风淳朴不假，却也不允许尹落霞对一个男子关爱有加。
要是被别人看到，指不定会传成啥样呢。
“不痛了。”
宋燕回脸色苍白，神情呆滞，脸上、额头皆有瘀伤，五颜六色，丰富多彩。
刚才李寒衣彻底将宋燕回打服了。
宋燕回意识到，他和李寒衣之间的差距，就像萤火之于日月、小溪之于江河。
——宋燕回还不知道，李寒衣学了【葵花宝典】之后，已然破境，现在已经是【半步神游】的境界了。
而宋燕回，撑死了只是九霄境！
这还怎么打？
“我早就跟你说了，叫你把剑卖了，去乡下娶个婆娘，好好过日子，你就是不听？”
尹落霞旧话重提。
十余年前，在澜沧江边，尹落霞说过同样的话，那个时候，她说出这话，满目期冀地看着宋燕回，希望姓宋的能够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
没想到，不解风情的宋燕回，这辈子像是打定主意，要娶自己的剑做老婆，根本就没听进去。
害得尹落霞闹了个大红脸。
丢人啊。
这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
就差没有直接扑上去，告诉宋燕回，我做你老婆好不好？
十余年后，再听到这番话的宋燕回，依然没有听懂。
“说这些干嘛。”
宋燕回顾左右而言它。
“我打死你个负心汉。”
一位白袍少年冲了进来，一上来就是一拳，击向宋燕回的右边眼窝。
少年的衣衫后背写着一个大大的【赌】字，跟尹落霞平日所穿的衣衫，如出一辙。
分明就是尹落霞的弟子，落明轩！
宋燕回避闪不及，被这一拳打中。
“你……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宋燕回怒了。
以宋燕回的江湖地位，谁见了不得客气三分，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揍了。
偏偏宋燕回在李寒衣手下伤得不轻，一身武功使不出来。
“我管你是谁，敢欺负我师父，我就揍你！”
落明轩再次动手，这回一拳攻向宋燕回左眼！
宋燕回眼见这一拳攻来，站起来便跑。
于是一个跑，一个追，两人在屋子里不停打转。
尹落霞笑得花枝乱颤。
“你小子疯啦，不要逼我出手。”
“你倒是来啊，我不怕你。”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无双城】城主宋燕回！”
“【无双城】城主怎么啦？【无双城】城主……什么？你是宋燕回！”
落明轩终于停下来了。
【无双城】城主宋燕回的名头，自然是响遍江湖的。
【无双城】确实被【雪月城】踩下去了。
不过，也没逊色多少。
而且【雪月城】的几位城主，言语之间，向来将【无双城】抬得很高，对宋燕回也还礼敬有加。
所以，【雪月城】的弟子，听到宋燕回三个字，立刻动容。
尹落霞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宋燕回冷哼一声，道：“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宋燕回说完，推门走了。
尹落霞笑声陡歇。
落明轩再看尹落霞时，她已是满脸泪水。
“师父，为这样的人流泪，不值得。”
落明轩心疼道。
“小孩子知道什么？”
尹落霞的眼泪，既为宋燕回而流，也为自己而流。
这么多年的青春岁月，在无尽地等待中浪费了。
等一个不肯回头的人，等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都说青丝白发一瞬间，十余年的青春岁月，也并不是很长，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竟像是在昨天。
落明轩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带上了门，出去了。
尹落霞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