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坤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他可以跟戚文君大吵大闹,是因为他明白,戚文君是自己的母亲,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但是仁德皇帝可不一样,不要听着仁德二字,就觉得他是一位有着仁慈之心的好皇帝。这位皇帝的铁血手段,整个上京谁人不知,没看见现在都没人敢窃窃私语了嘛。
“梁家公子,你怎么不说话呢?刚刚不还跟你的母亲有无数话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有什么话,是朕不能听的吗?”
仁德皇帝这个时间已经坐在了戚文君让出的椅子上,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跪瘫在地上的梁泽坤。
梁泽坤额头上的汗已经豆大了,也不敢抬手去擦,只能感觉到汗滴在脸上流动着,随后滑落到地上。
“回,回皇上的话。草民没有什么要说的。”
“怎么没有,朕刚刚听你说的挺好的,怎么,有什么话,是朕不能听的?!”
天子一怒,所带来的气势不是梁泽坤这个已经被酒肉掏空身子的人可以比过来的,梁泽坤作为怒气的承受方,身上彻底没有了力气,瘫坐到地上。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把刚才,你对威远侯府老夫人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吧。这下知道说什么了吧,在不开口,就是抗旨不尊了。”
仁德皇帝玩味了看着地上的梁泽坤,实在想不明白,怎么父母这么好的血脉,怎么生下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母亲,孩儿,贞娘是孩儿的知心人,请求母亲帮助孩儿给贞娘赎身。孩儿跟贞娘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母亲的。”
戚文成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正在丢人现眼的外甥,也是很想不明白,自家姐姐还有姐夫都是多么优秀的人,是怎么生出这样的人?
卓溪思同样感觉丢人,不管对梁泽坤的态度是怎么样,在别人看来,梁泽坤都是卓溪思的夫婿,两人是一体的。
戚文君自然是注意到了卓溪思的情绪。但这次她没有再安慰,以后卓溪思就是威远侯府的老夫人了,没有点面对事故的能力,那怎么能行?
“梁泽坤是吧,朕问你,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这里是什么场合吗?”
梁泽坤头也不敢抬。
“知道,今天是母亲的寿宴。”
“朕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那你再说说,是你母亲哪个年龄的寿宴?”
“五十整寿。”
“嗯,你母亲生你养你。在母亲五十整寿的时候,不知道你给你的母亲准备了什么?”
梁泽坤这下被问住了,这段时间脑子里都是怎么逼迫戚文君给贞娘赎身的想法,而且知道母亲不会在意这些,就没有准备什么。
看到梁泽坤支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的样子,众人也都明白了。
仁德皇帝被气笑了。
“也就是说,你在威远侯府老夫人的整寿寿宴上,不但什么东西没有准备,还一上来就给人添了这么一个堵。威远侯府老夫人可真的好福气,生了你这个好儿子。”